白色窗帘的一角,仿佛也在好奇这间白屋子里藏了什么秘密。
白色的床上,白色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房间空空如也,没有人。
咚——
咚——
咚——
声音从卫生间传来,一个穿着穿白色病号服的人,面对贴着白色瓷砖的墙盘腿坐着,因为没有头发是个光头,所以无法辨认性别,只能看出这人极度消瘦,好像只是一具骨架,勉强撑起了病号服。
光头人手里握着一个花洒,不停地用头撞击墙壁,咚,咚,咚,嘴里念着,“洗干净,洗干净,洗干净……”
不正常的情况下,白色的病房会多出一种颜色——鲜血的红色。
光头人好像没有痛觉,额头已经撞得血肉模糊了,力道也丝毫没有减轻,血顺着惨白如纸的脸往下流,掉在白色病号服上,滴在白色地砖上……
水阀是打开的,但花洒里一点水都没有,被封死的马桶旁边放着一个尿盆。
“洗干净,洗干净,洗干净……”
咚,咚,咚……
光头人就像入魔一样,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做着同一件事,直到凌晨两点护士查房。
进病房没看到人,小护士立马冲进卫生间,看到墙上那一朵溅开的血花,赶紧跑去通知值班医生。
五分钟后,值班医生带着两个护工,拿着束缚带和镇定剂匆匆赶过来。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深吸一口吸,打开卫生间的门,两个护工眼神复杂,又同情又害怕。
“小夏?”
医生拍了拍光头人的肩膀,一张不人不鬼的脸转过来,鲜红的血好像把惨白的脸分割成了几块,颧骨高高隆起,凹陷的眼球里布满血丝,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从五官看得出来是个女人。
这样子,可能说是女鬼更贴切些。
“我要洗澡。”
光头女人举起花洒,继续重复刚才的话,“洗干净,洗干净,洗干净……”
“不是晚上才洗过吗,你不记得了?”
光头女人好像没听到一样,把花洒再次举高,空洞又无神的眼睛幽幽地看着面前的人,“脏,要洗干净,没洗干净……”
医生被这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只想速战速决,可人一着急就容易出错,医生手里装着镇静剂的注射针还没扎进光头女人的胳膊,就被她发现了。
在看到针头的一瞬间,表情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