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语气着急,眼泪一直没停,翻书的小手一直抖着,要不是林澈一直捧着笔记本,本子可能掉了无数次了。
沐阳恨不得把她这么多年查到的东西都告诉林澈,但她现在没办法保持冷静和理性,基本是想起什么说什么,毫无逻辑可言。
但林澈一点都不介意,沐阳说的每一个点,他都认真听着,仔细记着,耐心等沐阳全都说完。
“我不知道我查的这些东西有没有用,我不知道可以和谁商量,他们都不希望我再查……”
林澈接过笔记本合上,抽了纸,帮沐阳擦眼泪的时候,小姑娘还是下意识躲了一下,但并不排斥他的接触。
林澈单膝跪在椅子前,抓着沐阳的小手,仰头看着她,“你查的这些很有用,等回去后我们再仔细研究,好不好?”
沐阳点点头,吸了吸鼻子。
“不哭了。”
林澈柔声开口,像哄小孩一样,抬起手,粗粝的指腹划过沐阳柔嫩潮湿的小脸,帮她擦掉刚掉出来的眼泪,“以后和我商量,我跟你保证,不论你爸爸的案子,我和舅舅的案子有没有关系,我都会查清楚,还你爸爸清白,那个大力,我一定会抓到。”
沐阳重重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控制不住地要往下掉。
大概是因为一个人背负得太久,突然有一个人能依靠,这种感觉让人既委屈,又感动。
因为有林澈,她好像终于能脆弱一点了。
林澈猜不准沐阳的心思,见她哭得更厉害了,生怕小姑娘以为自己在糊弄,赶紧开口,“其实上次知道你爸爸在服刑,我就调过这个案子的卷宗,我觉得这个案子有些地方是可以再查的。”
林澈记忆力很好,看过一遍,又事关沐阳,所以卷宗上的内容他记得很清楚。
“证据链上是存在问题的。锄头、蛇皮口袋上并没有沐城的指纹,而且除了你妈妈外,村子里还有一个人提到那天中午在杨华达家门口看到过他家的这个帮工,这与杨家人的说法是矛盾的。”
“还有,因为案发地在乡下,调查取证困难,加上当年的勘查检测水平有限,很多物证,比如那把砍柴刀,蛇皮口袋,现在重新拿出来检查化验,说不定能有新的发现。”
当林澈说出杨华达的名字时,沐阳就知道他是真的看过卷宗的。
沐阳看着面前人,思路清晰,条理有据,一条条地点明他认为可以重新切入调查的地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