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寒霜。
沐阳眼神也幽暗几分,本来想和曾思莹辩两句,可是看着曾思莹的状态,沐阳确定没这个必要了。
曾思莹在心理上,已经为自己找好了诸多借口,她认同了自己的选择,说再多不过是浪费时间。
沐阳没有反驳曾思莹的话,没有拆穿曾思莹打着母爱旗号的虚伪借口,也没有表达自己的看法,接着往下问,“你们达成一致后,是怎么处理的?”
“我虽然答应帮他保密,但我整个人都是慌的,拿不了什么主意,他也说我不要参与,知道的越少越好,所以我一直在房间里休息。”
曾思莹开口,“我只知道他去镇上买了个最大的行李箱,就是鞋柜旁那个,买回来后发现人塞不进去,他说还有更大型号的,又开车去市里买了一个,回来已经很晚了。”
“他把高柔拖到卫生间洗干净,塞进了行李箱,然后把家里打扫了一遍。第二天他又找人来做了大扫除,特意交代要用高浓度消毒水,他亲自盯着,一个角落都没放过。”
“到了晚上,家里基本都收拾干净了,他跟我说他要把高柔的尸体处理了,然后出去躲一阵,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让我照顾好自己。”
“张钦德是怎么处理尸体的?”沐阳问。
曾思莹摇摇头,“他没说,他把行李箱抬上车,就不让我问了,只是交代除非他主动给我打电话,否则让我不要联系他。”
曾思莹说着,眼泪又汹涌几分,“这几天,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勉强睡着了,也是整晚整晚做噩梦,梦到高柔披头散发,软趴趴地从对门的房间爬出来,挠我的门……我不敢在一楼住,又搬回了二楼,可还是害怕,从高柔出事那天开始,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曾思莹擦了擦眼泪,看向林澈,“你们找上门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事瞒不住了,知道他逃不了,我反而松了一口气,想着我终于不用帮她瞒了,我心里再也不用煎熬了……”
曾思莹说着,两手轻轻摸着肚子,流着泪苦笑着摇头,“这一切都是张钦德罪有应得,只是苦了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跟着我遭了这么多罪,以后也没爹了……”
沐阳胸口发闷,像憋了一团火,一想起高柔,她的拳头就不自觉地握紧,她不断调整着情绪,才能继续往下问细节。
面对曾思莹,沐阳说不出宽慰的话,她也不想说,甚至如果曾思莹此刻不是一个孕妇,她会用最能戳曾思莹心的话,来提醒她她的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