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还阿嚏了好几下,告诉我他下了两次水,伤了阳气,走不得水夜路了,鬼婆子得去河对岸找,今晚上先睡一觉,等明儿中午他晒足了太阳再出发。
语罢,二叔推门进了屋,他自顾自地走向我爹的房间。
我去了自己的屋子,不过这会儿我无心睡下,坐在床上,看着窗户外头发神。
夜色漆黑幽冷,安静下来,我心里头就落空得不行。
脑袋已经有些胀痛,我用力呼吸了几次,强行迫使自己躺下。
我晓得,我要是休息不好,那谁来给我爹料理后事儿?脑袋刚枕在了枕头上,我就感觉到被硬物硌着。
我下意识地伸手一摸,结果摸到的是个冰冰凉凉的物事。
顺手将其拿了出来,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在我手中的是一块黑漆漆的玉佩,质感格外的厚重。
粗看只是一块黑玉,可细看下来,其上雕刻了不少浮雕图案,层次分明!
一条波涛汹涌的河流上,独木船迎浪而上!
口中咬着卜刀,肩头缠着青麻绳的捞尸人,弓腰握拳,摆出准备搏斗的姿势!
河流之中,浮浮沉沉的尸体,凶魂,张牙舞爪,像是要将其拖下水!
这是捞尸人的凭借,下水必定贴身的蠱玉……
我爹下水,竟然没带蠱玉,还放在了我枕头下面?!
我忽然晓得,为啥他会在水里头出事了……
没带蠱玉,还去下水,这不但破了祖师爷的规矩,也不受河神的庇佑啊!
我死死地握着玉,翻身就从床上下去,跑出房间,我穿过堂屋要去二叔那边。
我得告诉二叔这件事儿。
不过刚走到他门口,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这声音格外急促,敲的正是我家的屋门。
我猛地一下顿住了脚步,警惕地回头:“谁?”
“人。”门外就传来一个字,不过声音,却隐隐有些熟悉。
我眼皮微跳,这算哪门子回答?人?大半夜敲门的,还能有鬼不成……
想到这里,我心里头却又咯噔了一下。
不自然地走到门口,我透过门缝往外看。
屋外站着个男人,他穿着黑漆漆的缎子衣,头顶着黑布帽,脸色白得吓人。
这不正是之前给我送大钱儿,让我给我爹买棺材的那人吗?
我悬着的心稍微落了点儿。
这人是怪了点,还穿死人的蛤蟆鞋,不过他人当真是不错。
我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将门拉开。
他定定地看着我,忽然笑了笑。
说真的,他的脸太白了,这笑容也是皮笑肉不笑的,看上去着实渗人。
“哥,进来坐坐?”我极力驱散心头多余的念头,并且打算好好感谢下这人。
“不坐了,有事。”他眼神很怪异,忽然冲着我抬起手。
那动作,怎么像是要掐我脖子?
我被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