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睁得格外大,心都在咚咚直跳。
我这辈子的头二十二年,都活在悬河边上的这个小村子,连对岸都没去过,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那条五米见长的捞尸船上。
对于鬼婆子的认知,都是二叔带来的,老头不提,我就只有绝望,可他这一说,反倒像是醍醐灌顶。
捞尸人不止一个,鬼婆子也肯定不只是老头一人。
比他更厉害的,不就可以送我爹了吗?!
只不过,老头办事儿已经要了一粒金子,比他厉害的,会要多少?
“成,鬼婆子你且放心,规矩我明白!钱,我砸锅卖铁都得备上!”
老头摆了摆手,他又瞅了地上我爹的尸体一眼:“砸锅卖铁不够的,送黑煞,鬼婆子可不行,鬼婆子是鬼婆子,被人尊称一声先生,都是穷乡僻壤见识少,下九流还是有自知之明,先生是上三流,很贵。”
二叔一怔,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是郑重点头,说他晓得了。
这会儿我也愣住了,很贵是多贵?
就在这时,屋内似乎又起风了,本来之前灭了,又被二叔点上的蜡烛,这会儿却诡异地变成了幽绿色,映射的整个房间都变得阴森森的。
我不安地低头去看我爹的尸体,可他也没什么异变啊?
皮肤依旧是铁青中渗透着黑气,代表化煞的绒毛并没有继续滋生,那几根钉子也好端端的。
老头忽然扭头看向了屋门外。
我也顺着看了出去。
风变大了不少,屋门砰砰地撞击着,撞在墙上,又弹回来关闭,紧跟着又撞上墙!
咣当咣当的声音,着实让人心慌意乱。
只不过,屋外也啥东西都没有。
寂静的月光,幽冷地撒在小路上,这会儿雨水都被泥土吸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脚印里头有积水,其他地方只是湿润的土块。
可虽然没看到人,但是隐隐约约,我耳朵边又像是听着有人在讲话。
这声音很小,却阴翳得紧,诡异得很。
“足月了,该生了。”
“疼……嘶……罗阴婆……你咋个还不回家?”
这话语响在耳边,很缥缈虚无,可它又像是响彻在脑袋里头,在耳边萦绕回荡不止。
忽而又是“砰!”的一声!
房门竟然重重地闭上了。
老头骤然起身,他嘴里叼着的烟,烟头都已经扁平!
可以见得这会儿他多警惕,嘴巴抿着多紧。
转瞬间,老头到了门前头,他直接将腰头插着的那柄锈迹斑驳的刀,横着在门阀上一插!
下一刻,忽然重重的敲门声传来!
“咚咚咚!”
不!这不是敲门,而是急促的砸门!
我被吓得不轻,脚指头都忍不住死死地扣着鞋底子。
刚才没瞅见外头有人啊,这么快就来门口了?
二叔也是一脸的惊疑不定,明显是被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