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揣兜里,就又问我有没有要拾掇的东西,没的话,就跟他出门走。
我把卜刀和那布囊都挂在腰间,跑进去房间里头把青麻小褂那一身行头,以及青麻绳收了一个包裹,缠在背上,就迅速回了前屋。
二叔瞅了一眼大黑木箱,他嘴皮动了两下,也没再讲别的,率先出了门。
我在后头锁门,二叔都走出去十多米了,我赶紧跟上去。
这会儿日头正盛,太阳到了正空中,差不多应该是午时了。
冷不丁的,我耳边忽然听到了“咚!咚!”的敲门声。
我愣了一下,晃了晃脑袋,幻听了?
这会儿我其实才刚走出几米,下意识地又往前走了几步,那敲门声继续传来,声音清脆入耳,压根就不是幻听,后头有人在敲我家门呢。
我驻足回头,寻摸着这是谁来敲门,刚才我也没瞅见。
而且我不就在前头吗,不晓得喊我一声?
回头的瞬间,我眼皮就狂跳不止,耳边嗡的一声,整个头皮都发麻了起来。
因为在我家门口,正驻足一个女人,她挺着个老大的肚子,艰难地敲着门。
黑漆漆的衣服,分明是殓服。
阳光很大,照射在她的身上,却给人的感觉只有冰冷,尤其是她那张侧脸铁青中泛着苍白,我能看到她黑漆漆的眼睛下头,更是一片发黑的眼袋,肿得几乎和鱼泡一样了……
更让我腿脚发软的是,这女人,怎么像是罗阴婆家里头,那口棺材装着的孕妇?!
这大白天的啊,活见鬼?!
咚!咚!咚!的敲门声戛然而止。
她似乎察觉到我在看她,僵硬地动了动脖子,朝着我回头。
和她对视的那一瞬间,那双死寂的眼珠子里头,毫无半分情绪,不过她那张死人脸却明显格外痛苦。
她嘴巴微张,似乎要说话。
我身上已经全都是鸡皮疙瘩,汗毛几乎全部竖立起来。
看她口型,是在说要生了?
偏偏就在这时,我肩膀的位置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阴阳,杵着干啥,啷个不走了?!”二叔的嗓门不小,这忽然一下,险些吓得我丢了魂儿,同时更是眼前一黑。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门口哪儿还能看到人?
二叔杵在我身边,他手按着我肩头,眼中尽是疑惑。
我额头上一直在冒汗,直勾勾地盯着门:“没……没了……”
“没了什么?阴阳你咋神叨叨的,奇奇怪怪?”二叔皱眉说道。
我却茫然了,问二叔刚才难道没看见么?
二叔摇头说看见什么?他就看见我像是撞邪了似的,走着走着停下来,忽然杵着不动了。
他拍我一下,我还大惊小怪的,像是见鬼了似的,这大白天的见哪门子鬼?
二叔的话让我回过神来不少,是啊,这大白天的,见哪门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