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倌……其实昨儿我还听说了,下头村里边儿有几个刺头给淹死了……不过这事儿是听说,有人报警了,还没声张出来呢。”
我心头咯噔一下,二叔则是摆了摆手,让黄七带着人去。
临了,他还从兜里头摸出来两三块钱塞给黄七。
又随手指了指码头上黄七带过来的公鸡,让黄七带走,这玩意儿用不上,这一茬不祭河神。
黄七的脸,顿时就笑开了花儿。
他兴冲冲地去把鸡提了,这才推搡着吕小琴走。
这会儿我还想着黄七说刺头儿被淹死的事情。
联想到吕小琴找流氓淹死苏素素……难道说,那几个人也是……
余光扫过已经快消失在视线中的黄七和吕小琴。
我其实还有点儿担心。
二叔仿佛看出来了,他让我不用多想,黄七肯定不敢蒙他,在悬河讨饭吃的人,哪个都不敢蒙捞尸人,除非他这辈子以后都不下水。
我这才松了那口气。
这会儿太阳穴都一阵一阵地抽痛,手脚还很冰凉。
我低头注意到自己的手腕,上头细密的伤口可不少……有的还在渗血,刚才我都没反应。
至于脚腕的疼痛有裤腿子挡住,也不晓得伤成什么样子了。
“走吧,阴阳。”二叔喊了我一声。
“去哪儿?纸人许那里?”我询问。
“不去了,当二叔还是你这么年轻?身子骨比不得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了,回村里头,让二叔喘口气儿,歇两天。”二叔摇摇头。
“那孟家……”我不自然道。
“要找我们的时候,他们肯定找得上门。”二叔说完,便朝着捞尸船上走去。
此刻天色不知不觉,就过了最漆黑的那一段儿,天边蒙上一层淡淡的紫意,再下一瞬间,就得天亮。
码头上陆陆续续的开始来了渔民,船夫。
我让二叔先上船等等我,然后我转过身,朝着码头另一侧跑去。
这会儿码头上已经有铺子在开门营业了,跑近了,蒸菜的肉香,就一直往鼻翼里头钻。
我一股脑儿买了不少吃食,打包好了,才咬着一个烫嘴儿的包子,朝着捞尸船上回去。
上船之后,二叔还愣了一下,说了句德行。
我讪笑了笑,狼吞虎咽地吃包子。
二叔则是去撑船。
等到村头码头时,天色都已经大亮了。
回到我家里头,二叔也没立刻去睡,从我爹房间里头拿出来了包扎伤口的药粉,给我手上受伤的地儿都抹了,再包扎起来,我疼得龇牙咧嘴的。
完事儿,他才让我去休息。
我着实是累得够呛,随便脱了衣服就上了床。
几乎沾着枕头,我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睡得很死。
只不过之后做了一个很短暂的梦,梦境还是没变,一个女人站在悬河边上,她怔怔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