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走,我爹被“鞭尸”“辱尸”之后那么凶,不光是会找村民麻烦,还得找上我,我们哪儿有时间现在被耗住?赶紧弄到钱,把先生找来才行。
我家里头东西不多,本来就穷得叮当响,将捞尸人的行头一部分穿在身上,另一部分打包装起来,最大的行头,反倒是罗阴婆的大黑木箱。
二叔也打包了一个包裹,最后吕小琴送那坛子酒,他还小心翼翼地封口,用绳子缠着挂在腰间。
外头雨水大得惊人,哗啦哗啦的,这会儿都和倒水似的了。
我和二叔商量了一下,准备等雨小一点儿了再走。
至于我问二叔住哪儿去,是去他们家的村子么?二叔抹了抹嘴,说先去纸人许那里对付几天,把城里头其余贵人的事儿给了一了,看能不能凑够钱,要是凑不齐,就回他家的村子。
我没有别的意见,反倒是觉得这样可行。
不过没多大会儿,外头雨里边儿又有人影子晃动,杂乱的脚步声夹杂在雨水之中。
我和二叔都待在前屋里头,二叔手头当即就攥住了卜刀的刀柄。
我也以为是老李头又弄了村民来找我们的麻烦,这要把人逼急了,今儿肯定得撂下来几个人。
很快,等他们靠近了,我才发现并不是村民。
两人跨过门槛,进了我家屋门,其中一个,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这不正是孟家的女家主孟秋吗?!
另一人,则是穿着家仆的衣服,明显是孟家的仆从。
孟秋脸色发白,嘴唇都在发抖,身上衣服湿了多半,显然是在雨水里头冻的。
“刘……刘先生,小李先生……”孟秋声音有些哆嗦。
不过她态度很好,和我们问好的时候,还微微躬身。
二叔先是愣了一下,不过随即他心情明显都好了两分,滋了一口酒,说:“来得早,还真不如来得巧。”
“啊?”孟秋明显茫然,不知所以。
我晓得二叔的意思,这会儿我们正愁去哪儿呢,我其实也犯愁,想要赶紧赚钱。
还正应了二叔那句话,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没啥,就是说你们来的是时候,我们爷俩刚好要出门。”二叔剥了两颗花生,这会儿他神态好多了,镇定自若。
孟秋脸色明显有点儿慌,小声问:“你们要去哪儿?我是来道歉的……前几天我家男人他……”
话语至此,孟秋停顿了一下,抿着嘴说她的来由。
上一次我和二叔走了之后,她男人又带了个人回来,说是哪儿道观的先生,还在家里头到处贴符……
只不过当天晚上就出了事儿,他男人晚上出来上厕所,给摔了一跤,差点儿在茅房里被捂死。
之后先生说孟家有脏东西,要把水潭里头的水给放了。可等水潭放空了之后,里头啥都没有……
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