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诓你?你想啊,她那前身,可了不得,当年与高孤那场山巅问道,如何,直接打出了一处涿鹿遗址!所以她来此,既是白玉京给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本该为某人护道一程的,至于她那副前身的真身,估计也有自己的算盘,比如看看有无机会,跟浩然天下这边的‘你们’,尤其是你,搭上线?既然谋划不成,白玉京那边就只好将其调回去,如今朱鹿这小娘们即将‘归位’木主?怎么样,是不是合情合理?”
姜尚真神色凝重起来。
“再说回你,先是在观道观的藕花福地,认识了我家先生,出了福地,很快就在海上遇见姓左的呆子,再之后,很快就与我家先生熟悉了?不如再往回推,你与那七魄之一的陆舫怎么认识的,还成为了挚友?单凭眼缘?再说你在北俱芦洲,一个外乡的金丹境,混得风生水起,你自己数数看,有过多少次大难不死了?一次是自家的真本事,两次是运气好,三次是祖上积德,四次是命硬,五次六次?这算不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明摆着是有谁在护佑着你么,是也不是?万年之前,她选择辅佐姜赦,当那兵家的二把手,万年之后,在落魄山,你就早早成为了首席供奉?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在桐叶洲重逢,我是怎么问你的,姜尚真还是姜尚真么?!如果没猜错,我家先生是不是也问过你类似的话?”
姜尚真愈发听得心惊胆战,哪敢再计较什么副不副山长的,哭丧着脸,着急忙慌以心声说道:“崔老弟,别吓我!再这么聊下去我不是也是了!都是过命的自家兄弟,给句准话!”
崔东山嗤笑道:“这会儿不崔宗主啦?”
姜尚真松了口气。
不料崔东山指了指脑袋,“这里是我们自己管,全凭一份‘记忆即真实’么,故而全可思议。”
崔东山再指了指心口,“可是这里,谁管就未必了。老话说一句鬼使神差,疑则无信则有?”
姜尚真都快要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了。
崔东山神色凝重,说道:“你以为为何我要骗你去青萍剑宗?除了我是神魂一道的行家里手,谁与我耍这个,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道行够不够通天,再就是……”
姜尚真小心翼翼问道:“再就是如何?”
崔东山板起脸,掐着喉咙说道:“再就是周首席自己说的,‘你伤我的心,我可就要伤你的大道了’。”
姜尚真哭笑不得,这句话确实是他先前在桐叶洲“水井口”,与那道士刘愻说的一句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