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兄,故意扯什么开山祖师,误我多矣!
接风洗尘一顿酒,丁鼎性格豪迈,喝得十分痛快。
蜀中暑当然好奇这位年轻十人之一的末代隐官,出身之低微,功业之巨大,真是反差鲜明。
李觐不知为何,心不在焉,总是盯着那位头别玉簪的隐官,神色温煦,满座春风。
蜀中暑心中了然,是了,陈平安跟供奉李觐,双方好像是差不多的出身。
陈平安也在观察这个人生经历充满志怪色彩的李觐。
喝过一顿酒,陈平安故意放慢脚步,让齐廷济与丁鼎走在前边,自己则与李觐并排缓行。
廊道里,李觐停下脚步,蓦然泪流满面。
谢狗走在最后边,觉得很莫名其妙。
更莫名其妙的,是自家山主,与李觐说了句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句话,对不起。
李觐看着那张模糊却温和的脸庞,他在五彩天下,回顾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经历,也如今天看到这位来自骊珠洞天泥瓶巷的陈平安一般,不知如何言语,心头那个故事的结尾,以两字收官。
真苦。
李觐大概能够理解陈平安为何会说那句话,是误会自己,是不是周密的谋划之一?是不是蛮荒妖族的大道根脚,是不是另有图谋,是不是整个人间的隐
患,既然如此,是不是宁肯错杀不如错放……李觐自己这么些年,何尝不是都在怀疑自己。
陈平安伸手拍了拍李觐的肩膀,「且放心,我会亲自跟礼圣和刘飨求证此事,给你一个确切答案,有了答案,若是好的,就真正自由了,不好,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也能一样求个自在。我之前听到一个极其有道理的道理,相信宝瓶洲陈平安也好,桐叶洲李觐也罢,天地人间也想有几张新鲜面孔,所以才会显得我们不太一样。」
李觐使劲点头。
等到陈平安他们走出酒楼,再御风离开,李觐才猛然发现,自己从头到尾,竟是一句话没说。
先前宁姚带着裴钱离开夜航船,走了一趟龙象剑宗。
陈平安用了个相对折中的办法,询问齐廷济有无心思担任飞升城城主,却没说将龙象剑宗划拨给落魄山当下宗,只是建议由邵云岩继任宗主。而且说这是郑先生的想法,他陈平安只是觉得可行。
齐廷济当然动心。
选择在浩然天下开宗立派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下策。他当年岂会不想去去往座崭新天下?可惜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