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稚圭’两个字,就胡乱用了,根本不管两个字的意思好不好。王朱摊上这么个公子,也真是上辈子作孽,否则不至于来宋集薪身边遭罪吃苦。”
陈平安没附和高大少年的说法。
一直保持那个姿势的刘羡阳冷哼道:“你当真不明白?为什么你帮王朱那丫头提了一次水桶,那之后她就再也不跟你聊天说话了?保准是宋集薪那个小肚鸡肠的,打翻醋瓶子,就威胁王朱不许跟你眉来眼去,要不然就要家法伺候,不但打断她的腿,还要丢到泥瓶巷子里……”
陈平安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刘羡阳的话语,“宋集薪对她不坏的。”
刘羡阳恼羞成怒道:“你知道什么好什么坏?”
陈平安眼神清澈,轻声道:“有些时候她在院子里做事,宋集薪偶尔坐在板凳上,看他那本什么地方县志,她看宋集薪的时候,经常会笑。”
刘羡阳眼神呆滞。
骤然间,单薄木板床支撑不住刘羡阳的重量,从中断成两半,高大少年一屁股坐在地面上。
陈平安蹲在地上,双头按住脑袋,唉声叹气,有些头疼。
刘羡阳挠挠头,站起身,也没说什么愧疚言语,只是轻轻踹了一脚陈平安,咧嘴笑道:“行了,不就一张小破床嘛,我今天来,就是给你带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怎么都比你这破床值钱!”
陈平安抬起头。
刘羡阳得意洋洋道:“我家阮师傅出了小镇后,在南边那条溪边上,突然就说要挖几口井,原先人手不够,需要喊人帮忙,我就随口提了提你,说有个矮冬瓜,气力还凑合。阮师傅也答应了,让你这两天就自己过去。”
陈平安猛然起身,正要道一声谢。
刘羡阳抬起一只手掌,“打住打住!大恩不言谢!记在心里就好!”
陈平安龇牙咧嘴。
刘羡阳环顾四周,墙角斜放着一根鱼竿,窗口躺着一副弹弓,墙壁上挂着木弓,高大少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住没开口。
他大步跨过门槛,靴子明显故意绕过了那些符纸的灰烬。
陈平安看着那个高大背影。
刘羡阳突然转过身,面对门槛内的陈平安,高大少年一坐腰,脚不离地,直冲数步后,重重挥出一拳,然后收拳挺腰,大声笑道:“阮师傅私底下跟我说,这拳法我只需要练一年,就能打死人!”
刘羡阳似乎觉得犹不过瘾,做了个稀奇古怪的踢腿动作,笑道:“这叫好腿必入裆,踢死闷倒驴!”
最后刘羡阳伸出拇指,指了指自己胸膛,趾高气昂道:“阮师傅传授我拳法的时候,我有些想法心得,便与他说了闲话,比如我对姚老头制瓷的独门绝学‘跳-刀’的感悟,阮师傅夸我是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以后你只管跟着我混,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