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识见识,若是做不到,便是被你小娃儿戳脊梁骨,也不给你看半眼。”
孩子眨了眨眼睛,“开始吧。”
老人郑重其事地向前走到井口旁边,一低头,发现兔崽子这次换成双脚岔开坐在井口上,老人有些后悔自己招惹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娃儿了。
老人收敛杂念,面朝井口,五指抓住大白碗的碗底,掌心开始微微倾斜,幅度几乎微不可查。
孩子感觉自己等了挺久,也没见头顶那个白碗有丝毫动静,老头子也始终保持那个姿势。
就在孩子的两条鼻涕虫快要挂到嘴边,耐心耗尽的前一刻。
只见手指粗细的一股水流,从白碗中倾泻而出,坠入水井深处,无声无息。
孩子呲牙,就要破口大骂。
他突然闭上嘴巴,有些惊讶,片刻后,孩子的脸色已经从震惊变成茫然,再然后,孩子开始恐惧,猛然回过神,一下子跳下井口,往自己家逃去。
原来,老人用那只白碗倒入水井的分量,早就一大水缸都不止了。
可是一直有水从白碗向外倒出。
孩子觉得自己肯定是白天见鬼了。
————
刘羡阳随手从路边折了一根刚抽芽的树枝,开始练剑,整个人跟滚动的车轱辘似的,癫狂旋转,根本不心疼脚上那双新靴子,小路上扬起无数尘土。
高大少年出了小镇,一路由北向南走,只要走过宋大人出钱建造的廊桥,再走三四里路,就到了阮家父女开办的那座铁匠铺,刘羡阳其实一向心高气傲,但是阮师傅只用一句话,就让少年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们来这里,只为开炉铸剑。”
铸剑好啊,刘羡阳一想到自己将来就能有一把真剑,就忍不住兴奋起来,丢了树枝,开始边跑边喊,鬼哭狼嚎。
刘羡阳想着阮师傅私下传授的那几个拳架子,就开始练习起来,倒也有模有样,虎虎生风。
少年与廊桥越来越近。
廊桥北端的台阶上,坐着四个人,姿态婀娜的丰腴美妇,怀里抱着一个大红袍子的男孩,他高高扬起下巴,像是一场刚刚获得大捷的将军,台阶那一头,坐着个满头霜雪的高大老人身边,老人正在小声安慰一位气鼓鼓的小女孩,她粉雕玉琢,宛如世上最精巧的瓷娃娃,她的稚嫩肌肤在阳光照耀下,晶莹剔透,以至于能够清晰看到皮肤下的一条条青筋脉络。
两个孩子刚刚吵完架,小女孩泫然欲泣,小男孩愈发得意,
老人身材魁梧,如同一座小山,旁边的妇人投来一个致歉的眼神,威严老人对此视而不见。
台阶底下,还站着个姓卢的年轻人,正是卢氏家主的嫡长孙,叫卢正淳,兴许是真的一方水土,能够养育一方人,在小镇土生土长的人物,皮囊相貌总要生得比别处男女更好些。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