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让我给那位大人演示一下何谓‘跳-刀’。”
陈平安笑道:“新任督造官比较照顾宋集薪,是小镇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在这里疑神疑鬼做什么?”
刘羡阳忧心忡忡道:“宋集薪这种小白脸,是绝对争不过我的,可是万一稚圭喜欢上这位气度不凡的官老爷,我胜算就不大了啊!到时候你的未来嫂子就跟人跑了,我咋办?你也咋办?”
陈平安直接走回屋子。
留下刘羡阳蹲在墙头自怨自艾。
黑衣少女坐在桌旁,腰杆挺直,一手握住刀柄,如临大敌。
她的额头渗出汗水。
这是陈平安第一次看到少女如此神情,虽然身体紧绷充满戒备,但是眼神发亮,跃跃欲试。
陈平安退回到门槛那边,她问道:“知道隔壁客人的身份吗?”
陈平安答道:“听刘羡阳说是咱们小镇的现任窑务督造官,人挺和气的,刚才在巷口那边,还给我让了路。”
少女冷笑道:“这种人才可怕。”
陈平安疑惑不解。
她问道:“人走在路边,看到蚂蚁,会踩上一脚吗?”
陈平安想了想,回答道:“顾粲肯定会,他经常拿水去浇蚂蚁窝,或是用石头堵住蚁窝的出路。刘羡阳心情不好的时候,估计也会。”
黑衣少女无言以对。
陈平安咧嘴一笑,“宁姑娘的意思,其实我懂了。”
她讶异道:“真的假的?”
陈平安点头道:“我觉得姑娘你说了两层意思,一层意思是我们小镇的老百姓,在你们这些外乡人眼中,都是脚底爬来爬去的蚂蚁。第二层意思是外人当中,又分高低,苻南华蔡金简是顾粲这样的稚童,才会觉得掌握蚂蚁的生死,会有趣,或者会觉得碍眼,但是来到我们泥瓶巷的那位官老爷,不一样,说话做事,都会符合他的身份,所以显得特别客气。宁姑娘,对吧?”
少女问道:“怎么琢磨出来的?”
少年玩笑着回了一句,“捡了条命回来后,好像脑子灵光了些。”
黑衣少女郑重其事问道:“临死之前,你看到了什么?”
“我没看到什么啊。”陈平安有些疑惑,不过仍是诚实回答:“其实在那条巷子里,我从头到尾都没多想什么,这个问题,宁姑娘问苻南华和蔡金简比较好,他们说不定能看到什么。”
她冷哼道:“呦,口气真大!”
说完这句话,她没来由死死盯着草鞋少年。
陈平安给看得心慌,“咋了?”
少女皱紧眉头,有些懊恼,用家乡方言自言自语道:“我家的剑学,无论是剑诀心法,还是用以淬炼体魄神魂的法门,都是独门独路的不传之秘,我学都没学全,哪敢教别人啊。而且我也没学过那些别处天下的粗浅东西,要不然也能给他指条明路,就算只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