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花的缘故?总觉得那少年好像也没多喜欢你家秀秀啊。”
阮邛斩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老人,钉截铁道:“不用怀疑,你就是老眼昏花了!”
老人也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汉子。
两两无言。
水井那边,阮秀赶上陈平安,也不说话,好像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陈平安朝她笑了笑,记得第一次在青牛背那边遇到,还以为她是哑巴,要么就是不会说小镇这边的方言土话。现在才知道原来她只是不爱说话而已。
她跟着草鞋少年的脚步,走向廊桥那边,青衣少女终于鼓起勇气说道:“陈平安,我叫阮秀,我爹叫阮邛,是一名铸剑师,我从小就跟我爹打铁铸剑,这次来你们小镇,爹说是碍于宗门托付,加上这里的水土最适宜打造剑炉,所以才来这里蹚浑水,其实我心里清楚,我爹是想为我找一份机缘,我爹这人就是死要面子,就像你的朋友刘羡阳,我爹其实心里很想收这个徒弟,你可能不太知道,我爹如果将来选择在这里开宗立派,开山大弟子的人选,就很重要了,所以他不是见死不救,你别怪他……”
陈平安摇头道:“我没有怪你爹。”
说到这里,草鞋少年停顿了一下,抬起手背抹了抹下巴,苦涩道:“知道不应该怪别人,但其实心里很气,很生气你爹为什么不早点收下刘羡阳做徒弟,生气为什么刘羡阳出事情的时候,没有人阻拦,哪怕知道这不对,但我还是很生气。”
阮秀点点头,“这是人之常情。”
陈平安不愿在这里多耗,问道:“阮姑娘,找我有事吗?”
阮秀小心翼翼问道:“你现在不会是去找正阳山的人报仇吧?”
陈平安不说话,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少女本来就不是擅长言辞的人,干脆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你别这么鲁莽,正阳山本就是我们东宝瓶洲的名门大派,那头老猿的身份,其实与正阳山老祖无异了,哪怕老猿在此地无法使用术法神通,可要是对付你,很简单!再就是他重伤刘羡阳后,齐先生一定会惩罚他的,所以你最少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会被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陈平安打断少女的言语,说道:“阮姑娘你所谓的惩罚,是说杀人凶手会被赶出小镇吗?”
阮秀哑然。
陈平安笑了笑,反过来劝慰少女,眼神真诚,清澈得如同小溪流水,“阮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当然不会傻乎乎冲上去,直接跟那种神仙拼命。”
阮秀如释重负,习惯性拍了拍胸脯,兴许是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稚气,不够淑雅,不像是大家闺秀,马尾辫少女便笑得有些难为情。
陈平安也跟着笑起来,说道:“上次只送给你三条鱼,是我太小气了。”
阮秀有些赧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