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齐静春看了眼搬山猿,“我之所以来此拦你一拦,而对真武山之人放行,其实道理很简单,
很多人笑称真武山有‘两真’,真君子和真小人,故而这位兵家剑修与我说了什么,我便可以信他什么。而你不一样,你重伤刘羡阳,坏其大道前程,却故意留其性命,以防自己被我过早驱逐出境,你这种人……”
说到这里,齐静春笑了笑,“哦,差点忘了,你不是人。”
搬山猿眯起眼,双拳紧握,关节吱吱作响。
如果是死敌风雷园,或是看不惯正阳山的修士,对他这头护山猿进行冷嘲热讽,拿“不是人”这个说法,来嘴上占便宜,活了千年的搬山猿根本不介意。但是当眼前这个中年儒士,以平淡温和的语气说出口,搬山猿却莫名其妙感到了莫大羞辱。
齐静春对于搬山猿的暴怒,浑然不觉,继续说道:“拦下你,是为正阳山好,当初少女差点就要祭出她的本命之物,你来自正阳山,跟剑气剑意打了一千年的交道,难道感受不到那股压力?”
“小女娃娃那会儿不过是垂死挣扎,那一点道法神通,齐先生也好意思拿来吓唬人?”
老猿哈哈大笑,故作恍然大悟道:“之前有人说齐静春你的那位恩师,晚节不保,神像一次次位置下降,最后被搬出文庙不说,还给人砸得稀巴烂。我当时还不信来着,心想堂堂儒教文庙第四圣,便是万一真有机会见着了传说中的道祖佛陀,也是勉强能够说上几句话的读书人,只是现在看来,从你恩师到你齐静春的这条儒家文脉,传了不过两代,就要断绝!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是谁说的?为何偏偏你这支文脉如此不济事,难不成是你恩师,确实如某些书院所传那般,哪里是什么继往开来的儒家圣贤,根本就是一个千年未有的大骗子?”
齐静春虽然微微皱眉,但始终安静听完搬山猿的言语,从头到尾,不置一词。
老猿放肆大笑,一脚踏出,伸出手指,指向那位被人痛打落水狗的读书人,狞笑道:“齐静春,你们儒家不是最恪守礼仪吗?我就站在这规矩之内,你能奈我何?!”
齐静春转头望向小镇那边,轻轻叹息一声,重新望向这头搬山猿,问道:“说完了?”
搬山猿愣了愣,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中年儒士,收起手指,呲牙道:“没劲,泥菩萨也有火气, 不曾想读书人脾气更好,骂也不还口,不晓得是不是打不还手?”
齐静春微笑道:“你可以试试看。”
搬山猿似有心动,不过总算没有出手。
搬山猿问道:“齐静春,你一定要拦阻我进去?”
齐静春答道:“后果之重,一座正阳山承受不起。”
搬山猿沉声问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