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真的就只是陈平安?”
宋长镜哑然失笑,“在让你搬去泥瓶巷之前,衙署早就彻彻底底查过了,陈平安他家祖宗十八代,很清楚的脉络,没有任何问题,跟富贵权势四个字,不沾边。怎么,那个陈对吓到你了?放心,本王已经大致猜出她的身份了,她那一支陈氏,跟陈平安祖上留在小镇这一支,没有半点渊源,所以放宽心吧,陈平安就只是陈平安。勉强扯得上亲戚关系的,是那个陈松风所在的龙尾郡陈氏,但是你想一想,几百年没联系的亲戚,还算亲戚吗?再者,小镇陈氏这一支,已经落魄到只剩下一个人不是奴仆丫鬟,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你好歹读了些书,连这个道理也不懂?”
宋集薪仍不死心,“那祖宗十八代之前的十八代呢?就没有出现过一个惊才绝艳的大人物?一个也没有?”
宋长镜笑道:“原来你是希望陈平安身世特殊一些?”
宋集薪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思,点头道:“如果他跟寻常人不一样,我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宋长镜愈发好奇,打趣道:“那家伙到底怎么欺负你了,让你如此执念?可是按照我对那少年的了解,不像是个……”
宋集薪冷笑着打断大骊藩王的言语,“小地方的人,眼界兴许不高,眼窝子会浅,但是绝对不能觉得他们就傻了。好也好得赤子之心淳朴善良,坏也会坏得头顶生疮脚底流脓,还有些人,则真的会蠢得无药可救,甚至是又蠢又坏。”
宋长镜更加疑惑不解,“那陈平安属于哪一种?”
宋集薪叹了口气,懊恼道:“他哪一种都不算,真是个傻子,所以我才觉得特别憋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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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姚蹲在长凳前,仔细端详陈平安的熟睡脸庞,内心充满震撼。
此等神通,妙不可言。
陈平安的奇怪睡姿,使得少年从头到脚,流露着一股返璞归真的意味。
宁姚虽然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对于一门神通术法的好坏,少女天生拥有极其敏锐的直觉。
宁姚转头好奇问道:“你才是陈平安修行的领路人?”
老人砸吧砸吧抽着旱烟,翘着二郎腿,望向屋外晦暗雨幕,笑道:“修行?这就算修行了?怎么,如今外边天地,又多出一位有资格立教称祖的家伙了?才害得世风日下,修行路上的光景,一年不如一年?不至于吧,那几位可不是吃素的,既然自己已经当了饕餮,就只能在这条不归路上,继续走下去,决不允许外人来分一杯羹。”
宁姚一头雾水,“杨老前辈,你在说什么?”
老人愣了愣,“你家长辈没跟你说过那些老古董的陈年旧账?”
宁姚摇摇头,“我祖父那一辈人,走得早,我爹娘又不爱说其它几座天下的故事,生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