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的烂摊子,毕竟整个宝瓶洲观湖书院以北、大骊野夫关以南的王朝邦国,都盯着事态的发展呢。魏礼这种忠臣孝子,以后会越来越多,关键就看是魏礼这拨人,占据一个国家的庙堂要津更多,还是那位别驾之流更多了,不同的情况,大骊边军的攻势,就会有轻重、急缓之别。”
堂下儒衫文士微微点头。
崔瀺突然望向文士,“你来评点一下魏礼。”
文士笑道:“魏礼很聪明,又不够聪明。如果真的足够聪明,就不会在之前风波里,试图捣糨糊两边讨好,既想着良心上过得去,又想着官运亨通,天底下可没这样的好事,最少我大水府辖境内,不会有。”
他伸手指了指那个战战兢兢的灵韵派叛徒,“此人被我稍稍威逼利诱……”
崔瀺打断这位河伯文士的话语,笑道:“稍稍?这话说得轻巧了,毕竟一样米养百样人,可不是谁都能够像你隋彬,对旧国忠心耿耿,铁骨铮铮,大义当前,慷慨赴死,不但自己死,还要拉着全家人一起死。”
文士脸色如常,抱拳道:“国师大人谬赞了。”
崔瀺抬抬手,示意文士继续先前的话题。
文士娓娓道来,“本郡作为大水府的的老巢,这几百年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比如我们暗中让大水决堤,某郡发生旱涝灾害等等,不但那姓魏的心知肚明,之前那些刺史和郡守,其实未必就没有怀疑,只是一直没有铁证如山的证据,加上忌惮水神老爷的威势,这才一直相安无事。只说那郡守官邸的档案库,龙走水了很多次,大火烧掉的东西,上边写了什么内容,反正我们大水府肯定是不愿意公之于众了,倒不是怕什么官府围剿,只是传出去名声不好听罢了。”
说到这里,文士转头望向青袍男子,微笑道:“咱们老爷,还是爱惜羽毛的。”
寒食江水神气笑道:“你这隋彬,就这么挖苦自己的救命恩人?当年你的残余魂魄游荡在河水之上,如果不是我将你的阴魂收起,重塑身躯,你这会儿都不知道投胎多少次了。”
文士不过是笑着做出讨饶状,竟是半点不怕一方水神的滔天威势。
这位脸色黑青的文士,在白衣少年的眼皮子底下,弯腰拿起酒杯,喝了口酒,这才重新说道:“那魏礼有野心又有本事,靠自己走到郡守高位,还愿意低头隐忍,这样的人,一旦脱离掌控,当了刺史,以后入京为官高升为一部主官,尤其是礼部,成了黄庭国皇帝的嫡系心腹,加上早年在地方上积攒了一肚子委屈,就不怕他一发狠,矛头一转,就对准我们这座大水府邸?所以我告诉水神老爷,这种官员可以用,只要此人心胸之中,还有一口……正气,就决不可大用。”
白衣少年斜眼看着儒衫文士,“好一个诛心。你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