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讲解茶道。
而姜承这位征战沙场数载,习惯了刀尖舔血,豪饮烈酒的人,在江家少主的悉心劝慰下,也渐渐的对茶道有了一番自己的了解。
酒,是喝的,茶,是品的。
学会了喝茶之后的姜承,身上原本暴戾乖张的霸道气质,也儒雅了几分,褪下金甲,穿上锦袍,再手里添上一把墨染折扇,像极了京都里的浊世翩翩公子。
若是被姜承在南疆的同袍将士看到这一幕,必然会揉揉眼睛,觉着自己大概是认错了人。
当然,这全都要归功于江家少主的三寸不烂之舌,在这几天竭力为姜承灌输着,什么:
帝王之道,绝非霸道,更有仁道!
又或者,谆谆教导些:
以一将之力,可破十,战百,杀千,俘万,却做不到天下无敌,唯有以霸道统御兵将,以仁道统御谋者,方为王道,王道,可无敌于世。
总而言之,姜承觉着这位江家少主确实是为了自己好,于是便皱着眉头稍稍听从了些意见。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位号称不见其影不闻其声的绝命司涯江家少主许洋,纯粹只是觉着好玩儿。
若能将一个只知道征战沙场的家伙改造成一个翩翩公子哥儿,岂不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吗?
两人各怀心思,却能坐而论道,实在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姜承捏着白玉杯,轻抿一口,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丝丝赞赏之色,这气质,这举止,与数日前可有着天壤之别。
许洋含笑观望,也是轻轻点头,他终于将这个货,给改造成功了,心底涌入满满的成就感,即便是一手造就西荆楼时,也从未像今日这般令人畅快。
正在这时,两人却一同皱眉,对视了一眼,司涯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姜承的神色有些凝重。
因为他们耳边传来了一阵柔和的箫声,若海风拂过眉梢,若溪流潺潺而过,曲调优美,连绵婉转,却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他们知道,像这般能徘徊在一整个江府的箫声,绝不是寻常歌姬能够做到的,起码得有一品入脉境的实力,而在这整个万京,有且仅有一人能做到。
就是那位听雨轩入世行走王安琪......她来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