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都极为艰涩。
若是以往,莫说一品入脉的武者,即便是二品闻道境的武者也可以用内气将这些冰雪融化,或是在身上覆盖一层屏障,区区风雪,又岂能加身?
可他本就受了足以致命的重创,一身超绝实力十不存一,更是在这风雪呼啸的极寒之地走了数个时辰,内力几乎枯竭,若是再寻不到遮风避雪之地,只怕油尽灯枯以后会彻底被这鬼地方同化。
也会成为数千年来第一个,被活活冻死的一品强者。
他眼睛眯成一条线,重重喘息两声,咬牙使劲一抖,啪嗒啪嗒的声音传来,他的身上掉落无数细小冰晶,砸在地面砰然碎裂。
最后的这几十步路,是他这辈子走的最艰难的路,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一步,又一步,再一步。
终于走到了营帐,他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上下眼皮被冰晶彻底黏在一块儿,只听得到耳边隐约间传来许多惊呼声。
恐怖如斯!
这......竟是一个冰人!
他,竟然没死!
天下怎会有这等奇事!
诸如此类。
海落紧紧凝视着面前这个冰雕,面上虽无表情,心底却极为惊骇,不禁泛起阵阵波澜。
这人竟是位一品入脉境的武者!
若非一品,怎能被化作冰雕仍然带有呼吸。
若非一品,又岂能越过罡风暴雪一直走到这儿来。
可,若是一品,不是尘垢不染,万物不侵吗,又怎会被区区极寒之地的风雪冻成一副冰雕?
萧晨轻声咳嗽,低声道:这可是天风国皇帝的行营?
这道声音落下,海落瞳孔收缩,浑身汗毛竖起,捏紧了腰间的长刀,高声道:你是何人,怎知此事?
冰雕费尽力气晃了晃身子,又是无数细小冰晶落下,我早在数十里外远远便瞧见了你们身上的红甲,而天风国唯有皇宫禁军才能身披红甲。
远在数十里外?果然是一品入脉!
海落屏住呼吸,缓缓从腰间抽出佩刀,凝神暴喝:无论你是谁,擅闯军营者,死!
一声令下,周围早已守备着的数百禁军,锵!一声,同时抽出佩刀。
萧晨身形滞涩,却毫不慌乱,费尽力气再次向前一步,说道:我是谁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从西边来,更重要的是,我快死了,且对你们毫无威胁。若是能够让我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