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时出手,大概未待口令传达下去,王安琪的短箫便会抵在他的颈间。
杀不了,谈不拢,见之又满怀愤懑,不如离去,还算妥帖些。
姜兄,这就走了?
宁不凡话语里略显戏谑的语气让姜然脚下一顿,随后蓦然转身,死死盯着宁不凡,眯眼平淡道:
宁兄有何指教?
宁不凡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轻笑一声,宁某心底一直有些疑惑,姜兄明明是个聪明人,为何总是做些愚蠢之事,偏偏要来招惹我?
没有废话,也没有转圜,一句便彻底撕破了脸皮。
姜然脸色一沉,阴翳道:宁钰,你记着,不是你败了我,你不配。若非这天下大势不利于我,我早已杀了你无数次!天机榜首?算是个什么东西!
宁不凡嘿嘿一笑,也不在意,点头赞叹道:姜兄眼高,不仅瞧不起宁钰,对天底下所有的生灵性命也都视若尘土.......你是上位者,可以随意以旁人性命布局,我理解你,也并不在意。但你用两个人的性命,牵扯到了我,这就是你的错。
我这人啊,记仇。也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不会给旁人第二次机会。你做错了事,所以你要死,还要以最悲惨的姿态死去,这是我说的,谁来也无用。
最平静的话语里往往深藏波涛。
哈哈......姜然忽然大笑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停息,他冷眼看向宁不凡,嘲弄道:
宁钰啊宁钰,我竟没想到,你是个如此虚伪的人!说什么我以两个人的性命牵扯到了你,哈哈......你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事情,牵扯到的人,何止成千上万!
我本以为你会说什么大义凛然的话语,但我是真没想到......你是为了那两个贱民!
贱民,又是贱民。
啪!宁不凡手中的杯子被大力捏碎,散落的瓷片摔落在地,依然冒着热气的茶水缓缓流淌,像是溪流,更像是经受烈阳炙烤融化的雪水。
宁不凡将手掌的血水尽然擦拭在孟河离苏身上,然后悠悠起身,一步步走向姜然。
每走一步,他的目光便冰冷一分,直到脚步停止时,整个大殿都沾染上一分寒意。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姜然的肩膀,淡淡说道:我呢,不杀你,是为了让你好好品尝一番失去一切的滋味,让你以最悲凉的姿态死去,对了......还有一件事,下到地狱以后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