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村。
‘笃笃——’
大黄狗敲了敲王寡妇的院门。
开门的却是李婶。
李婶蹲下身,使劲揉了揉大黄狗的头,笑吟吟道:“你这孩子,大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
大黄狗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
“方才,陈小子趁着蓝乔睡着,偷摸跑出了村子。我来找王婶,是想让王婶看看能不能找到陈小子的踪迹。这小子忒不厚道,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若非我嗅觉灵敏,怕也要被他蒙了去。”
李婶捏着大黄狗的脸,左看右看,笑眯眯道:“在我面前,怎敢说谎?”
大黄狗脸不红气不喘,“我生性敦厚,说不来骗人的话,字字句句皆出自肺腑,苍天可鉴。”
李婶略微抬头,望了眼绯红似血的天幕,伸出纤细指尖,轻轻点了下大黄狗的头,“子期藏身诛仙剑,自然要做诛仙剑该做的事情......连我都能看出来他是去找不凡了,你会看不出来?说不定啊,这事儿,还是你怂恿的!”
大黄狗见李婶已经看破,索性也不再隐瞒,点头道:“没错,是我劝他去的,不过......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去了。”
李婶轻哼一声,转身往院子里走,“今日人间遭难,你是担心你王婶学那老王头一样往天上去,逞年轻人的威风,所以才深夜来过来劝说,是吧?”
大黄狗没有回话,而是跟着李婶一路走到院子里,左看右看,却没有瞧见王寡妇的人影,
李婶寻了张椅子坐下,正色道:“那你觉着......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院子里?”
大黄狗心头一沉。
李婶抿了口茶,轻声道:“我也是来劝她留在人间的。”
然而......没有劝住。
大黄狗叹了口气,落寞离去,走到村口时,远远便瞧见了张伯蹲坐在村口柳树下,手里头捧着一个破碗,埋头只顾着吃。
分明是滋味寡淡的清水挂面,他却吃得津津有味。
“爹爹!”
一位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子一路小跑过来,蹲坐在张伯身旁,揽着张伯的手臂,轻轻摇晃,“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啊?”
这位年轻女子穿了一身紫罗兰绸缎长裙,身段婀娜,容貌秀美,俨然是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娟儿。
难怪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