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自天空降下,一道金色的光束将他笼罩在其中。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个身穿华丽动力甲的阿斯塔特,一柄折断幽绿色的长剑就落在他的脚下,而周围的泥泞中,躺满了各种可怖狰狞的怪物,它们就像点缀在褐色地毯上的花纹。
歌声逐渐在他的脑中升调,巴赫拉姆也不自觉的放松了身体,飘向了撕裂黑暗天空的金色光柱。
然后,他的双脚再次落地,却已是一个孩童。
世界在他眼中陡然一变。
大地尽头,日已西沉,红霞映透半边天穹,又将晚风中的的盐田洗涤为一片金辉。
在他短暂的生命中,这般日落已经目睹千次,却独独为这一次驻足。
他站在那里,让世界静静地围绕自己,带着心中难言的感怀,注视夜幕降临。
“家人都还好吗。”
家——
这个想法让他转过头来,透过成堆的粗制盐,望向彼端的屋子。
他看见斜落屋顶上的烟囱,塔状的仓库,父亲搭建的鸡舍,关着驼兽的厩棚。
他望见自己生长于斯的那座小铁皮屋,一所带有低矮木质门厅的两层小楼,窗扇大开,迎向落日余晖。
巴赫拉姆无需入内,也知此刻母亲正在厨房准备晚餐,姐妹们和弟弟则在布置餐桌,父亲在作坊里拾掇器具。
很快,他们将入座就餐。
他的家庭就是日日如此作息,这般生活自他记事起便在延续。
也是同样一个普通的夜晚,他偷偷离开了家,奔向了一个未知的未来,抛下家人……
滴滴滴滴——
忽然,一阵刺耳的噪音将他从这迷离的梦境中拖回到现实里。
“唔?”
巴赫拉姆摇了摇发胀的脑袋,在迷糊中摸索了一下,最终找到了噪音的发音源。
他的对讲机响起来了。
这让他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过来,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这个对讲机所能够连接的,只有福德身上那个,而先前福德战死后,他的对讲机并没有被收回。
那也就是说……
“怎么了?”
不光是他,豪摩和其他几人也被惊醒了,在这个环境下,没人敢熟睡,大家都只是浅睡,所以一有动静,立刻就苏醒了过来,一些人甚至本能的摸向了手边的武器。
连楼上执勤的两人,也从楼梯口处探出脑袋,想看看下面发生了什么。
似乎,只有巴赫拉姆是昏睡过去了。
“是对讲机,有人捡了福德的对讲机,还打算和我们建立联络。”
很快,巴赫拉姆用最简短的语言描述了整件事。
听到他的话,周围人纷纷露出讶异的表情,只有罗宾陷入了思索。
“一般来说,这种小型民用对讲机的通话距离不超过一千五百米,他们离这并不远。”
罗宾说着,站起身,从小小的观察口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