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露齿。
赵繇回到福禄街的祖宅后,下人告诉他老祖宗在书房等他,必须马上过去,一刻也不能停,一身酒气的青衫读书郎立即头大,硬着头皮赶往书房。
赵家在小镇不显山不露水,富贵内敛,不像卢家那般气焰外露,喜欢自诩为书香门第,书房也很古色古香。
手持拐杖的老妪正站在一张书案旁,抚摸着桌面,她那张沧桑脸庞,满是伤感的追忆神色。
老妪闻到门外嫡长孙的浓郁酒气后,也不生气,笑着招手道:“繇儿,进来啊,杵在门口作甚,男儿喝点酒算什么,又不是喝马尿,不丢人!”
赵繇苦笑着跨过门槛,毕恭毕敬给老祖宗行礼,老妪不耐烦道:“读书多了,就是这点不好,条条框框的,搞得读书人一辈子都在鬼打墙,腻歪得很,就说你你爷爷吧,啥都个顶个拔尖,唯独与我说起大道理,絮絮叨叨,真是烦人啊,尤其那做派那神态,啧啧,尤为欠打,我偏偏说不过他,真是让人恨不得一拐杖砸过去……”
老妪突然自己被自己逗乐,哈哈大笑起来,“差点忘了,那会儿我可用不着拐杖。”
她笑问道:“怎么,是跟姓宋的小白眼狼一起喝酒?”
赵繇无奈道:“奶奶,跟你说多少回了,宋集薪很有才气的,悟性很高,学什么都快人一步。”
老妪嗤笑道:“他啊,聪明是最聪明了,只不过你爷爷生前早就三岁看老,看死了那小东西,想知道你爷爷是咋说的不?”
赵繇赶紧答道:“孙儿不想知道!”
老妪才不管宝贝孙子愿不愿意听,自顾自道:“你爷爷说啊,‘小小年纪,城府深重,只可惜败祖辈家声者,必此人也。’”
然后她指了指赵繇,“你爷爷还说,‘温良恭俭,初无甚奇,却倒是培子孙之元气者,必吾孙也!’”
老妪说完后,笑了笑,“死老头子,酸了一辈子,最后总算说了句顺耳的好话。”
有些疑惑的赵繇刚要说话,只听奶奶唏嘘感叹道:“老喽老喽!”
少年只得收回话,笑着上前挽住老妪的手臂,“奶奶寿比南山,还年轻得很。”
老妪伸出干枯的手掌,拍了拍宝贝孙子的手背,“比你爷爷强,读书不知会讲狗屁道理,也会说好话给人听。”
少年笑道:“爷爷是真有学问的,齐先生也说爷爷治学有道,解‘义’字,极有心得。”
老妪立即露出狐狸尾巴了,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