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请她第二天到延禧宫作客,要小主好生准备一番时,达到了顶峰。
“什么作客叙旧,分明是举荐给皇上!”
“淑妃不是最看不上她的庶妹?”
“纪家发话了呗,谁叫她肚子不争气。”
众人暗中忿忿。
可第二日,纪贵人却没去成这一趟——她身上出了红疹,太医来诊治过,让纪小主不必担忧,只是寻常的花粉过敏,远离花草之物,过会就消掉了。纪贵人满心满眼都盼着嫡姐提携,心知今日去不成,皇上也未必会再给淑妃这份脸面,立时崩溃大哭。
“我是对郁金香过敏,储秀宫里又没种郁金香,必然是有人害我!嬷嬷替我作主!”
储秀宫里总是很静,都听到了纪贵人的恸哭。
何常在就着这哭声多吃了一碗饭,把云皎分例里的点心都包圆了。
不料,过了一会,面如寒霜的叶嬷嬷就走了进来,说是有请云答应。
云皎心中一紧。
所谓档多不压身,她为了预防突发事件,会多存一个档。
有这三日前的存档备着,她才略微放心。
叶嬷嬷将云皎带到了纪贵人的房间,旁边的张常在正愤恨地盯着她,床边摆了一面屏风,屏风后仍隐隐有啜泣之声传出。
“纪答应,这位是尚宫局的颜典正。”
叶嬷嬷说道。
这些日子来,云皎有在好好学规矩,于是也知道此为何物。典正是后宫里的女官,负责纠察宫闱、戒令和谪罚之事。储秀宫有秀女过敏,病因存疑,不至于惊动皇后,可也得找个人来处理,典正便是最好也最权威的选择。
“见过颜典正。”
云皎朝她点了点头。
“既然云答应来到,那我先简单说说这事。”
纪贵人过敏出疹,坚称不可能接触到过敏源,何况她出红疹出得这么厉害,必然不是少量的误吸入,肯定是有人故意使坏。她坚持要查,尚宫局也不得不查,这一查,就查出了端倪来——在纪贵人的床铺被褥上,都找到了花粉的痕迹,而纪贵人的宫女青梅则声称,她是第二个去拿纪贵人洗好晾干的被褥的,而前一个正是云答应。
云皎暗道晦气。
她难得勤快一回,去得比谁都早,结果就被牵连了。
张常在泪光盈盈:“她妒恨纪贵人,故意寻机会使坏,才亲自去拿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