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都被归入贱籍,薪俸不多,以至于连糊口都成问题,全靠索贿、敲诈过活。
干这份差事的人,大多是穷极无聊之辈,甚至本身就是地皮流氓摇身一变,因此常跟江湖中人关系密切。
李班头笑着问:“胡镖头,你咋还跟俩叫花子杠上了?”
胡彪答道:“前不久,南城王宅招贼,我们长风镖局,有二强作证,就是这俩人干的!”
众人一阵惊呼。
老崔一听这话,立马摆手:“慢着!胡镖头,这里面可没我的事儿!我都要了四十年的饭了,从来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儿,你别血口喷人!”
李班头却笑着搓了搓手:“老胡,王宅失窃这事儿,我们衙门也知道,可人家没报官,我这弟兄们实在不好插手。”
这话是在点胡彪,想让衙门出面,没油水可不行!
有道是,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南城富户王有财之所以没报官,一来是丢的东西不多;二来是为了给长风镖局留点面子,但最主要的,还是王有财根本不打算惊动衙门。
原来,衙门里当差的人,也有一路赚钱的法子,行话叫作“贼开花”。
凡各地州县里有盗窃案件,失主报官以后,衙门口当差之人不分青红皂白,立马打着缉捕盗贼的名义,把周围的住户统统关进班房,甚至堂而皇之地没收所谓的“赃物”。
那些无辜的百姓,终日在班房里备受折磨,想要出去,就必须贿赂各班衙役,上下打点好了,才能得见天日。
若是家里清贫,没钱疏通,那就擎等着当替罪羊吧!
或挨板子,或站笼子,乃至枉死刀下,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哪怕真有那机敏果决的好官,寻常的百姓哪能见到?一进班房,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连县官在哪都看不见,又怎能替他们沉冤昭雪?
而且,衙役们不仅要吃被告的好处,原告的油水也要极尽盘剥,两头吃完,才算拉倒!
案子既破,老爷的政绩增光,衙役的生计解决,老爷依然是青天大老爷,捕快依然是精明好捕快!皆大欢喜!
王有财丢了两枚扳指,虽然心疼,但对他而言,不过九牛一毛,自然不想因此得罪一方街坊邻居。
他不报官,衙门自然无利不起早。
这点道理,胡彪当然明白,当即便说:“李班头放心,王有财不告官,我告!不为别的,只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