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这才微微侧过脸,朗声招呼道:“大哥,跟说的一样,进来吧!”
江城海在门外应了一声,接着斜刺走进院内。
“海哥!”
又是一声叫喊,中气十足。
要是放在以往,甭管多低微的小角色,只要喊了他,他便必定抱拳回敬。
可这一次,江城海却没这么做,一双手仍然紧紧地笼起袖管,盯着李添威的后脑,说:“老二,来都来了,枪就放下吧。”
李添威应令而行。
钱伯顺这才得空转过头,把江城海领到房门前,旋即站住,侧身哈腰。
“二位请进,苏文棋少爷正在里面候着呢!”
话音刚落,却听屋里一声响,原来是苏文棋抢先一步迎了出来。
再看这年轻小伙儿,早已不是当日在商会时的老旧做派,油头分寸梳得板板正正,一身白衬衫,外面套着羊绒马甲,下身呢绒西裤,尖头皮鞋油光锃亮,恨不得苍蝇落在上面都得打滑。
那叫一个洋气!
洋装虽然穿在身,一抬手,老礼儿并未落下。
“这位就是‘海老’吧,晚辈苏文棋,久仰久仰,家父苏元盛曾跟您打过交道,按辈分来说,我得叫您一声叔呢!”
江城海倒无所谓什么辈分,只是见到了苏家的少当家,便终于分开了袖管,冲他摆摆手,说:“既然已经能代苏家说话了,那就各论各的,都按道上的规矩来,该咋叫咋叫吧!”
苏文棋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先前就曾听我爹说过,‘海老’为人随性,不拘小节,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那晚辈就斗胆自抬身份了。海哥,请!”
江城海不再犹疑,迈步进屋,只是轻轻嘟囔了一声:“别老整那些文词儿,大老粗,听不懂!”
“好!”
苏文棋摇头苦笑,将二人让进屋内后,便随手关上房门。
客厅里暖洋洋的,按说地方挺大,可看上去却很拥挤,到处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盆栽绿植,寒冬腊月的,这一抹春意,更显几分养眼。墙上、架子上,随处可见古董字画,东南角挂着一个盖布鸟笼。正对脸,并没有常见的长腿桌椅,反倒是厅内中间,摆着一张四方茶桌。
整体的陈列摆设,可谓不中不洋,不东不西,全由着性子来。
“海哥、二哥,别见怪,我这分号里没什么规矩,想怎么摆就怎么摆了,来,请坐!”
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