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忽然捂着嘴干呕起来,连嘉良更慌了,手上加大力度扯着她往外走,杜鹃眼睛里泪花泛滥,下意识地捂住肚子。
“大公子,奴婢快瞒不住了,您就让奴婢跟夫人说了吧!”
“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让她过来说。”
当着众人的面拉扯一个弱质女流,秦氏看不下去出声阻止,“你要说什么?”
杜鹃挣脱开连嘉良,跪爬到秦氏面前。
“求夫人给奴婢以及奴婢肚子里的孩子一个活路吧!奴婢,奴婢怀了大公子的孩子!”
张氏眼睛一亮。
“怀了孩子是好事,那就生下来啊……”
其他人却没她的开心,唯有贺氏支持道:“能为连家开枝散叶,是你的福气,既然有孕了,那就好生将养着,等将来正妻进门后抬你做妾室。”
贺氏发话,杜鹃脸上的担忧换成喜意,磕头道:“多谢老夫人,多谢夫人,多谢姨娘!”
秦氏等贺氏跟张氏发表完意见,尘埃落定才开口说道:“没娶正妻,先生下庶子,京城里但凡还要名声的人家都不会让姑娘嫁进来。”
“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母亲跟姨娘都想留下杜鹃肚子里的孩子,那便留下来吧,至少叫旁人知道咱们连家仁慈,做不出那种卖子求荣的事情来。”
一番话说的贺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喉咙发紧,堵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从进到连府开始,她就被秦氏牵着鼻子走,不仅没把连穗岁的嫁妆要回来,现在连给孙子说一门好亲事也办砸了。
贺氏看向连方屿。
“你就这么看着让她欺负你老娘?”
连方屿这个人没有别的优点,但有一点,他把利益看得比亲情重要。他宠爱张氏跟连嘉良,一来因为觉得对不起张氏,二来,连嘉良是他的长子,他难免对他多了几分期望。
“母亲,家和万事兴,你再闹下去,耽搁了嘉颖,到时候更得不偿失。”
“连家名声不好,纵然嘉颖考中了状元,在朝廷上不得皇上以及上司的赏识,私下里被人议论,哪怕是状元,也照样说不上好亲事。嘉良是您的孙儿,嘉颖难道就不是了吗?您不能厚此薄彼让人心凉。”
打蛇打七寸,秦氏抓住连方屿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