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伤处,动作称得上温柔。
沉默无言间,内室气氛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微妙感。
容苍没有因为被打而怪罪,楚云绯也没有因为自己强迫父亲去弹劾容苍而主动解释什么,仿佛这件事是个心照不宣的可以被掠过的话题。
简单擦拭一遍之后,原本的清水多多少少染了些血色,楚云绯把水盆端出去,让人换一盆新的来。
随后她走到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拿出新的帕子给容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方才擦身的过程虽然尽可能轻柔,但对于一个重伤患来说,扯到伤引起疼痛是在所难免。
“瞧瞧这一头的冷汗。”楚云绯心疼地叹了口气,“要是疼得厉害就哼两声,我不会笑话你的。”
容苍冷道:“你不必在这里猫哭耗子。
“王爷误会了,妾身是真的心疼。”楚云绯语气淡淡,“但王爷自己犯了错,就该付出一点代价。妾身不可能因为心疼,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容苍冷漠疏离,索性闭上眼。
楚云绯安静坐在一旁看着,直到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王妃。”
是长青的声音。
楚云绯起身去开门。
长青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个密封的罐子,双手递给楚云绯:“这些不知道够不够,若是不够,属下再命人出去抓一些回来。”
容苍睁开眼,皱眉盯着房门方向,眼底有着几分狐疑。
抓一些回来?
抓什么?
“打开看看。”楚云绯盯着罐子吩咐。
“王妃不怕吗?”长青看着她,表情古怪带着点迟疑,“女子没有不怕这些东西的。”
楚云绯淡道:“让你打开就打开。”
“是。”长青小心翼翼地把罐子打开。
楚云绯瞥了一眼,顿时觉得头皮发麻:“盖起来吧。”
一眼瞥过去,蜈蚣,壁虎,蝎子,蛇,蟾蜍……密密麻麻,看起来有十多二十条。
挺齐全,分量也足。
“这些够了,不用再抓。”楚云绯接过罐子,平静地吩咐,“你先去伺候你家王爷,稍后他若要如厕什么的,你帮忙扶着。”
“是。”长青跨进门槛。
楚云绯则与他擦肩而过,举步往偏房走去。
长青走进内室,看着面无表情盯着他看的王爷,顿时神经一紧:“王……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