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时,后视镜中,自己的脸多了很多细纹,粗看一眼,极其苍老,太阳穴至鬓角的位置,还有一道压痕。
顿了顿,我又稍稍抬起脖子,眉笔点在了喉咙上。
几分钟后,我脖子上出现了一道勒痕。
压低声线,我问椛萤:“你看如何了?”
“……你师父是谁。”
“敛妆,他就教你这样用??”
“你不怕这只鬼这会儿就上身你?你都没有挣扎的机会,就会被借体还魂!”椛萤俏脸煞白,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疯子。
“术法是恒定的,不过,使用者拿去做什么,那就不一定,砖头可以砌墙,也可以砸破人的脑袋,豆腐能吃,却也能杀人。”我平静地解释。
从椛萤的反应已经能看出来,我此时的气息是足够了。
不过,我还是再重复说了一句,那只鬼被困住了,不可能上身我。
椛萤依旧俏脸紧绷,没有出声说话。
”走,去烂尾楼。”我再道。
椛萤明显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开了车。
抵达工地外的时间,刚好是十点多,还不到子时。
我正要下车时,椛萤总算低声说:“我在外边儿等你,会看好你身上的东西,不会乱动的。”
点点头,我说了句谢谢。
再瞥一眼堆在副驾台的衣物,我还是放弃了拿出手指。
这样做,我是有把握的。
保命之物就剩下最后一个,用在这里,那就太吃亏。
推门下车,我步伐并不快,尽量在找节奏。
就是感知到那只鬼时,他走到镜子前面的那种步伐节奏。
进入了工地大门,一瞬间,四周都变得寂静下来了。
本来椛萤车发动机的声音也消失不见。
我感觉我的视线,好像和先前有些不同。
工地上萦绕飘散的阴气好像变得很活跃,兴奋,不停地朝着我贴近。
远处,传来了注视的感觉。
我抬起头往上看,烂尾楼距离很远,也很高,十七楼就是黑洞洞一片,什么都瞧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