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反正都要反对,我早就习惯了……怎么,对于赵大洲这种茅坑里的石头,你有什么‘高见’么?”
高务实见他调侃自己,无奈一笑:“三伯如果都觉得难办,侄儿才读了几本书,才疏学浅的,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法子。”
“你这小鬼头,什么时候这么谦虚起来了?”高拱晒然一笑,站起身来做了个手势:“别提他了,走吧,去我书房。”
四周高府的仆人丫鬟听得面面相窥,想当初少爷(指已经夭折的高莱)直到过世,都没被准进过老爷的书房,他那时候可是已经十二三岁了。府中的仆人能准许进入老爷书房打扫的,也只有区区三四人而已,可见这位六老爷家的大少爷在老爷心目中的地位那真不是一般的高!
高务实并不知道这个情况,也没觉得进个书房就怎么了……此前他在新郑老家的时候,高拱的书房他哪天不进啊?
当然,他也知道高拱的书房规矩不小,主要是因为高拱是个笔耕不辍的人,常年有许多文稿在书房里放着,那些文稿有些是他政治理念的阐述,有些经济思想的表达,有些是治国理政的记载,有些是学问研究的思考,后世曾总辑为《高文襄公文集》……高拱对于这些文稿并不是每日整理,而是想到了就写下,写下了先随意放在那儿,隔一段时间拿出来再看看,看完之后如果有需要修改的就再修改修改,确认无误的才会整理起来在专门的位置放好。因此,他的书房不允许人随意乱动。
进了书房之后,高拱让高务实先坐下,自己却在书案上的几叠文稿中挑挑选选,似乎在找什么东西。高务实在高拱面前很是放得开,让他坐下他就坐了,甚至端起内府管事亲自送来的大红袍轻轻吹着——他小孩子怕烫,哪怕是冬天喝茶也比较喜欢喝凉一点的。
高拱总算找到了他要的东西,也是一张书稿,并且明显是一张草稿,他看了看,走过来递给高务实,道:“你且看看。”微微一顿,又补充道:“你正读《大学》,看看这篇手稿,然后说你有什么想法。”
高务实放下茶杯,起身接过文稿,等高拱自己坐下之后,才坐下拿着文稿看了起来。
“问:《大学》何以言生财?曰:此正圣贤有用之学!《洪范》八政,首言食货;《禹汉》三事,终于厚生。理财,王政之要务也!后世迂腐好名者流,不识义利、不辨公私,徒以不言利为高,乃至使人不可以为国。殊不知聚人曰财、理财曰义。又曰义者利之和,则义固未尝不利也……义利之分,惟在公利之判,苟出乎义,则利皆义也;苟出乎利,则义亦利也。而徒以不言利为高,使人不可以为国,是亦以名为利者尔,而岂所谓义哉。”
高务实读罢,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