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更漂亮些,平常而论自无不可。可是你要知道,张琏潜逃一事一旦暴露,所有相关人等,一个个都跑不掉责任。这时候大家会怎么办呢?只会想着把责任往其他人身上推,而令尊作为主将之一,他自己上奏说了一句张琏或许已经死于乱军之中,那么其他人就会找到推卸责任的机会,说‘我本来还想详查的,但刘将军说他已死,我就没有多事’——你看,令尊就这样被人卖了。”
刘綎目光有些呆滞,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不,那些文官肯定会这么说!怎么办?怎么办呢?”
高务实再加一码,继续道:“而且,到时候倒霉的可不只是令尊一个人,譬如说俞公,他的麻烦就更大,因为他上报说的是张琏已被他明正典刑。你想想,如果忽然之间,有人证明张琏居然跑掉了,俞公会怎样?”
刘綎愣愣地道:“那只怕要坐实欺君之罪。”
高务实点点头,肯定道:“所以俞公对于泄露此事之人必然大为愤怒……其余涉事官员,无论文武,甚至包括当时在朝中主事的阁老、部堂等大员,说起来也都会是这般态度。”
刘綎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心中暗道:那可就麻烦大了,南方几省的军方大佬要得罪大半不说,还要得罪不知道多少文官,至于阁老、部堂级别的大员,刘显莫说得罪一群了,就算只有一个,那也得罪不起呀!瞧瞧上次才不过得罪一个区区通州府同知,就闹得差点丢官,这要是得罪到了阁老?那怕是要丢命!
刘綎战场之上威风八面,政治斗争的水平就完全没法及格了,被高务实这么一吓,战战兢兢求教:“高公子,那这件事……却该如何是好?”
高务实小手一挥,大包大揽道:“无妨,我自会帮你们安排好,子绶兄无须忧虑。”
又转头朝曹淦道:“曹大当家还有什么疑问么?”
曹淦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高务实的眼神都变了:“没,没有,高公子……家学渊源,曹某无话可说,实在是服了。”
他顿了一顿,道:“其实曹某当时被江满清诬陷之后,因本就是降将身份,自忖没人会帮我说话,便也没多想,带着我那弟弟就连夜逃了。哦,对了,当时我们不在南方,因为时值倭寇进犯淮北,所以江满清所部全部都被调往凤阳巡抚麾下,我当时身在下邳……”
高务实听了他的叙述才知道,当时他在下邳跟随江满清剿灭倭寇,由于有多路大军由南至北包抄从海上直插徐州方向的倭寇,因此往南逃等于自投罗网,不得已只好往北方逃窜。后来曹淦兄弟二人顺着运河一路逃到霸州,阴错阳差之下娶了一房妻子,谁料他那妻子出身居然不是寻常人家——曹淦的岳父竟是霸州著名响马首领之一,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