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跟他俩相差仿佛,倒也不觉得突兀,笑道:“其实无甚大事,只是听说高大学士家的高侍读请了京中几位勋臣子弟出城踏青,小弟惭愧,未曾获邀……”
朱应桢与张元功两人再次对视一眼,这次却是朱应桢开了口,问道:“那又如何?你想去?”
李宗城忙道:“二位世兄可能有所不知,家父素来好文,日前得知高侍读以《龙文鞭影》震动士林,极其欣赏,多次在小弟面前盛赞……”
“哦,我知道了。”朱应桢一脸明悟,打断道:“漫说是你父亲,便是我祖父、叔祖,在家中也常拿高侍读来……嗯,来鞭策我等晚辈,你的处境我能理解。”
张元功也点头道:“是这个道理,我家也是一样……不过宗城贤弟,我还有一事不明,不知你可否为我解惑?”可能是因为同病相怜,都在家里被长辈拿高务实来跟他们作对比而深受打击之故,这次张元功态度好了不少,至少肯叫人一声贤弟了。
李宗城仍是那副赔笑的态度,连连点头:“哪里敢言解惑,元功世兄有何疑问,但说无妨,小弟一定知无不言。”
张元功也不客气,直接问道:“令尊在南京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想起来京师了?”
李宗城面上露出一丝诧异,答道:“家父素爱习文,尤其善诗,南直隶附近名胜古迹早已游览遍了,此番北行也是带着小弟一路游历……后来大概是觉得论名胜古迹,还是京师最多,所以便来了。”
张元功笑道:“一路游览?”
李宗城心里咯噔一下,果然立刻便听见朱应桢淡淡地道:“宗城贤弟,北镇抚司可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住我家,这一点你应该清楚的。”
那当然,你叔祖就是锦衣卫都督嘛。
李宗城的脸色,自进门以来第一次显得有些尴尬了。
张元功见了,便逼问道:“前不久,赵阁老提议京营改制,私底下有人传言,说我靖难一系——尤其是成国公与英国公两家——久掌京营大权,恐有尾大不掉之势。然后呢,成国公他老人家和家父为了避嫌,便再三上疏请辞……不过却仍有人偷偷摸摸地建议说,不妨从南京的勋臣里头找一找,挑个新的戎政总理或者协理出来。”
他见李宗城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冷不丁就接上一句:“令尊连临淮侯爵位都还没有承袭,难道就开始打这总理京营戎政的主意了?我看这事儿……不太合适吧?”
朱应桢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目光炯炯,也盯着李宗城看。
李宗城背上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连忙解释道:“误会了,误会了,二位世兄,这是哪里来的传言啊?家父,家父他对兵事一向不感兴趣……这且不说,家祖眼下无病无疾,家父甚至还放得下心出来游览山川河岳,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