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若只是图个稳妥,我还是可以教你们一些:不求他们有多大能耐,只要老实忠心就好。如此,将来即便没有大的生发,至少也能得个衣食无忧,连带着你们也是一样。”
二人受教,又是一阵感激不提。
高务实此时已经陪高拱走到后院,高拱这住处实在是小,后院也逼仄,勉强弄了个小小的假山,周边栽了些几盆花花草草,也就算是花园了,连个亭子都没有,更别提什么阁楼水榭。
高拱也不是个有兴趣养花的闲人,他走到几盆花儿面前就站定了,忽然回头问道:“你来是为了问我对今天的事打算如何应对?”
高务实心里已经知道高拱接受了自己之前的提议,就不打算再啰嗦,而是道:“此事三伯已有定论,何须侄儿赘言?侄儿此来是为了另一桩事……刚刚发生的。”
“又有何事?”高拱微微闭上眼,似乎沉浸到花香中去了。
“兵科掌科梁问孟上疏……”高务实也不隐瞒,把刚才郭朴那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给了高拱,然后静静垂手一边不动。
高拱倒没有想象中生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我上午得知消息便自己回府了,中午刚用过午饭,皇上的圣旨就来了。”
高务实怔了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地问:“皇上让您上自辩疏?”
他之所以不敢置信,是因为如果皇帝下旨让被弹劾的大臣自辩,一般来说这是带有催促的意味,也就是说:皇帝很愤怒,责令你赶紧做出说明。
但以高务实对隆庆的了解,今天曹大埜的那封弹劾虽然写得很吓人,看起来高拱已经罪大恶极了,但其实根本不算什么——前次徐阶推动满朝倒拱的时候,高拱都被骂神欧阳一敬比作宋朝之蔡京来骂了,前前后后被罗织的各种“罪名”之多,估计高拱自己都数不清,结果呢?皇帝根本没当回事,因为他根本不信,只是不断的下旨安抚高拱。
没道理这时候皇帝就忽然糊涂了啊。
他正疑惑,高拱却摆手道:“怎么可能?皇上下旨赐我楼堂,用以尊藏宸翰,这楼、这堂还都被皇上御赐了牌匾:宝谟楼,鉴忠堂。哦,对了,还赏了一千两银子,说是建楼堂用的。”
高务实松了口气,但马上又皱起眉头来:“可这样一来,梁掌科这道疏文岂不是就上得更不是时候了?”
按照高务实所想,皇帝看了这道奏疏的反应,应该是:朕刚刚安慰高先生,高先生就说动张先生的学生反水?
谁知高拱摇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你那是想得太多了,皇上深知我的为人,我既然答应过他,就绝不会反悔。所以,梁问孟之事,只是张太岳自己闹得众叛亲离的表现,与我有何干系?”
高务实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