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吐出来了。
骑士不敢怠慢,只能扶着张居正上前查看。
张居正的视力比较一般,一直走到护城河边才看清城楼上的情况。
但他却也没有多细看,只是稍稍看了一下,便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还是来迟了啊……难道今晚就能见分晓?怎会这么快呢?”
那骑士忍不住问道:“老爷,您……在说什么呀?”
张居正此时已经转过身去,慢慢朝马车走回去,语气冷淡地道:“你看不出这城楼之上与平日有何不同吗?”
那骑士闻言,下意识回头又望了一眼,迟疑着道:“好像也没有很大不同啊……就是,呃,好像比平时人多一点?”
“呵呵。”张居正毫无语调的“笑”了一声,淡淡地道:“火把密集,哨岗整齐,堂堂指挥使亲上城楼坐镇……若在寻常时候,只有虏骑逼近京师近畿,他们才会这般紧张。”
那骑士张大了嘴,满脸不可置信:“没听说有虏骑入寇啊?现在连俺答都称臣纳贡了,蓟镇又有戚总戎坐镇,蒙古左右旗都不可能现在入寇才是啊。”
“虏骑入寇?”张居正冷笑一声,语带嘲讽:“本阁部在一些人的眼中,大概比虏骑的威胁还是高出不少的,说起来,倒真该和他们道一声‘多谢抬爱’啊。”
骑士目瞪口呆。
而与此同时,西直门城楼之上的守将也松了口气。然后他连忙转下城楼,走到一处转角位置,冲着一名三十多岁的文士直接单膝跪下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道:“吴掌科,事情办妥了。”
被称为吴掌科的文士毫不客气地接受了这名身着指挥使服饰的守将一礼,微微颔首道:“不错,你做得很好,朝廷自有祖宗法度,无论是谁,都不得例外。”然后顿了一顿,又道:“你能不畏强权,坚守原则,虽是为将者的本分,却也算是难得。嗯,今年的考评,依本官想,你应该能拿个上优了。”
那守将心道:你也是强权啊!
不过面上却是堆满了笑容,用一种感激涕零地语气回答:“小的多谢吴掌科关照。”
那吴掌科也不叫他起身,却又问道:“哦,对了,他们这次又朝哪去了?是阜成门吗?”
守将恭恭敬敬地道:“好教吴掌科得知,他们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现在就停在城门外。”
“没走了?”吴掌科露出一丝欣喜,不过语气还是颇为矜持,点了点头,吩咐道:“很好,他们既然不走,咱们也不能走,今晚就在城楼这儿盯着。”
那守将极为意外,怔了一怔才反问了道:“咱们也不走?那,他们要是就打定主意睡在城外了,咱们也要盯他们一夜?”
吴掌科微微眯起眼,看着这位指挥使:“怎么,韩指挥熬不住?还是说另有要事啊?”
韩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