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应时会不会钻牛角尖,选择与沈家同进退?真那样,姐姐又得在丈夫与妹妹中间为难。
一切都得看沈应时的选择。
谢澜桥懂这些道理,而且她比谢澜音想象得更聪明,谢澜音只说了小颜氏半路夭折的复仇计划与沈应时的身世,一句都没暗示萧元有夺位之心,谢澜桥却从在西安的种种自己推断出来了。
真这样,她必须嫁给沈应时,届时就算萧元败了,太子也会看在她与沈应时的关系上放过谢家。
可谢澜桥由衷希望萧元胜,那么她就得考虑萧元赢了,沈应时的选择。
翌日定亲宴上,沈应时正在陪宾客们敬酒,忽有人走到他身边低语了几句。
沈应时心跳加快,寻个借口告辞了。
他去了谢徽的书房,进屋后,就见未婚妻一身红裙站在书架前,侧脸柔美。
沈应时有些出神。
他与她见面的次数,真的可以说是屈指可数了,从去年他回西安到现在,又是一年没见。想她了,他会画她,可是不管画多少幅,都觉得哪里不像,如今她近在眼前,沈应时才知道为何不像。
因为那些画都是假的,眼前的这个才是活生生的。
谢澜桥已经看到他了,见他愣在门口,笑了笑,“进来啊,站在那里做什么?”
沈应时为自己的失态尴尬,迅速关了门,朝她走去,“找我有事?”
在他的印象里,她绝不会因为想他才见他。
谢澜桥没有回答,认真打量自己的未婚夫,一年不见,他更高,修长挺拔,原本白皙的脸庞也黑了不少,少了世家贵公子的秀气,多了战场将士的冷峻威严,只不过威严只是脸庞,对上那双明显流露出紧张的凤眼,谢澜桥就知道,这还是那个容易被她弄得脸红的男人。
“怎么黑了这么多?”谢澜桥朝两排书橱中间的过道深处走去,毕竟一会儿要说的是大秘密,她必须谨慎。
沈应时明白她的意图,跟在她身后道:“西北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边疆防卫要重新布局,我初领兵权,亲自走一趟,既能安抚民心,又能震慑那些想浑水摸鱼的官员。对了,这一年我几乎走遍了西北每个地方,将来你想去,我可以替你引路。”
辽阔的草原,巍峨的雪山,每次路过那些地方,都会希望身边陪着一个人。
谢澜桥转过来时,就对上了他深邃的凤眼,那里面的温柔思念显然被压抑了,内敛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