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音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时依赖地往旁边靠,却扑了个空。
萧元不在,被子是凉的,显然已离去多时。
谢澜音怔了怔,挑开纱帐,看看外面大亮的天色,她揉着额头坐了起来,喊鹦哥桑枝进屋伺候。
“姑娘,今日皇上要去狩猎,殿下奉命随扈左右,天刚亮就走了,临走前嘱咐我们别吵到你。”鹦哥将铜盆放到洗漱架上,笑着回禀道。
谢澜音听了,有些担心。
昨晚他醉醺醺的回来,没怎么说话就睡着了,宴席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毫不知情。
穿衣洗漱,自己用了早饭,习惯了整日跟他黏在一起,骤然分别,谢澜音心里就好像空了一块儿,唯一庆幸的是她知道他功夫好,身边又跟着卢俊,便是与人狩猎应该也不会出事。
阳春三月,别院里景色不错,水池边种了一圈桃树,谢澜音闲着无事,领着鹦哥去剪桃花,摆到屋子里添景。
日头渐渐升高,谢澜音站在屋门口,遥望狩猎场的方向,叹口气,吩咐鹦哥,“你去厨房,午饭做双人份。”他大概不会回来用午饭,但万一呢?
谢澜音不想让他饿着。
狩猎场外面的草地上,萧元也刚刚收回望向天空的视线。
不远处宣德帝见了,笑道:“元启是不是饿了?再等等,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一副聊家常的语气。
萧元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宣德帝脸色沉了下来。
是,这次春猎带上长子主要是利用他刺激另外两个儿子,但也同时给了他盛宠,长子心里有他这个父皇,就该感激他,顺着他给的台阶往上爬,乖乖做个孝顺儿子,而不是像小时候一样,时时刻刻都绷着一张脸给他看,一双凤眼冷漠疏离,活生生像是原护国公!
旧恨浮上心头,宣德帝再看看长子,心里有了决定。
狩猎结束时间一到,两排侍卫立即擂鼓提醒狩猎场内的勋贵子弟们。
太子今日运气不错,猎到一头壮鹿,自信能拿头名,谁料往回走时碰到亲弟弟萧逸,没看清人,先看到了他身后马背上搭着的一头灰毛狼,脖颈上羽箭随着骏马的颠簸轻轻晃荡。
太子攥了攥缰绳。
他处处都强过三弟,唯独武艺不如他。
“二哥。”见兄长停在前面等他,萧逸抿抿唇,语气有些僵硬。
太子知道三弟对他还有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