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闻噩耗,顾世钦立即放下手头生意,与儿子顾明严一起,陪徐老太太、清溪回秀城奔丧。
徐家的宅子烧没了,紧挨着的两家街坊房屋也有受损,顾世钦一到,先出钱补偿了街坊的损失,再赁了一栋宅院暂时让徐家三代女眷居住,徐望山的丧事也将在这里举行。徐老太太、林晚音、清溪姐仨沉浸在伤痛中整日以泪洗面时,顾世钦默默派人将所有事情都打理地井井有条,丧事办得非常体面。
“幸好有顾家这门亲,不然一家老的老小的小,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可不是,老天爷还算长眼,顾家父子厚道,没因为徐家倒了就悔婚,清溪她爹在天有灵,也可以瞑目了。”
“顾家爷俩厚道肯定没错,不过要我说啊,还是清溪长得出挑,你看顾少爷瞅清溪的眼神,心疼地跟什么似的,换个丑点的未婚妻,他能这样?”
“这倒是。”
说话间,前来围观徐神厨送葬的妇人们,全都看向了仪仗中央。
漆黑的楠木棺材后,紧跟着徐家众女眷,林晚音搀扶着徐老太太走在前面,身后清溪、玉溪姐俩并肩而行,三丫头云溪太小,由一个结实的婆子抱着。
都是哭,个人又有个人的哭法。徐老太太哭得最惨最响,简直就是在哀嚎,鼻涕眼泪一起往外流,嘴里交替喊着“我儿怎么就狠心去了”、“我怎么这么命苦”等伤心话。林晚音走在婆母内侧,脸庞被徐老太太挡住了,只闻断断续续的哽咽。
三姐妹里,小小的云溪趴在婆子肩膀,哭了一路已经没了力气。九岁的玉溪完全是孩子的哭法,一手揉着眼睛,不停地喊着“阿爹”。大姑娘清溪刚回家那天哭得最惨,“阿爹阿爹”唤得听者落泪,现在反而哭得最安静,行尸走肉般跟着队伍,苍白消瘦的脸上泪珠不断。
虽说不合时宜,但这样的清溪,会让每个人都想到那句俗语。
要想俏,一身孝。
娇小纤细的姑娘,肤色本就白皙,如今一身白色孝衣,衬得她肌肤愈加的娇嫩,眉眼愈加的灵秀,乌眉水目,楚楚堪怜,仿佛江南几千年的钟灵毓秀都融进了她体内,精雕细琢出一个千年才遇的绝色美人。
短短几日,顾明严亲眼目睹了未婚妻的各种哭态。
规律摇晃的火车上,她面朝窗外,眼泪无声滚落,最后挡住脸,压抑地哭。
见父亲的最后一面,她扑在床上,脸埋在亡父胸口,悲恸不舍地唤着阿爹,他只能看见她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