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就越忍不住哭。
顾怀修一路出了楼房,街上停了一辆黑色别克,以及两个年轻的黑衣男人,面容肃穆,冷峻的气度仿佛是按照他们东家的模子专门刻印过去的,走在街上,简直能止小儿啼哭。
“人在楼上,我不想再在杭城见到他。”上车前,顾怀修冷声道。
“是。”二人齐声道,迅速冲进楼房,替三爷收拾战场。
清溪听在耳中,想到以后再也不会见到高远,心里稍微舒服了点,哭得也没那么厉害了。
顾怀修将她放在后座上,他转身坐在旁边,吩咐司机:“回别墅。”
司机立即发动汽车。
清溪胳膊还是有点力气的,一边试着将套在头上的黑色外套拽下来,一边小声道:“我想回家。”
顾怀修偏头,她已经将外套弄了下来,一头乌发凌乱,有发丝碰到泪水粘在惨白的小脸上,狼狈,却也有种丁香在雨后的脆弱糜媚,如被窝里刚被男人狠狠怜爱的女人探出脑袋,面带泪痕,红唇娇嫩。
“确定要这副模样回去?”顾怀修目视前方,声音冷淡。
清溪一怔,母亲柔弱的面容闯进脑海,清溪垂下眼帘,不说话了。
车厢陷入了沉默,清溪发了会儿呆,然后偷偷看身边的人。后座宽敞,他将她放在右边角落,自己坐在左侧,两人中间隔了很大一片空闲,足以再挤一个瘦弱的姑娘。清溪又想到了顾怀修这半个多月对她的“追求”,除了那天撞了她一下,他一句话都没主动与她说。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清溪看不透,但她隐隐觉得,顾怀修在男女方面很君子,不会对她动手动脚。
“今天的事,多谢三爷。”清溪主动打破沉默,人家救了她,该道谢的。
顾怀修看着窗外,声音一如既往的冷:“火车上我见死不救,今天救了,两相抵消,不必谢。”
清溪咬唇,他这是在算账吗?
“现在,可以考虑答应我了?”顾怀修转过来,黑眸锁定她眼。
冷如冰块的男人,前一秒还在算账,突然就要谈情说爱了,清溪毫无准备,感受着男人幽幽的注视,她莫名有点慌。火车上顾怀修不救她,只说明他为人冷血无情,清溪不喜欢,但也不能怪他什么,今日顾怀修救了她,清溪就欠了他一份救命之恩。
清溪感激顾怀修,但感激不等于就要喜欢他。
一个冰冷沉默的人,她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