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顾怀修捧住她脸,又说了一次,似命令,又似蛊惑。
第一次被意中人亲吻的小姑娘,就真的没动了,傻傻地站在那儿,心尖乱颤,睫毛也乱颤。
她听见他喉头滚动的声音,他又低了下来,没有碰她的嘴唇,只如一个刚从沙漠中走出来的旅人,贪婪虔诚地吮走她嘴唇一圈的水儿。清溪全身僵硬,她闭上眼睛,默默地告诉自己顾怀修只是在喝水,等他喝完,就会放开她。
顾怀修绕着她的唇品了一圈,重新回到她左边唇角,顾怀修微微抬起脸,就见女孩紧紧闭着眼睛,大气不敢出,双颊却如初春桃花,从里到外透着鲜妍的粉。她紧张羞涩,但也很乖,他想亲,她就给了。
既然如此……
目光落到女孩最娇嫩的唇上,顾怀修毫不犹豫地压了上去。
清溪早被他那番“饮水”弄得全身发烫,顾怀修清凉的唇一落下来,清溪慌到不敢乱动的心,便如一只在野兽面前装死许久的小兔,装死是为了逃过一劫,现在野兽真的动嘴了,兔子哪还装的下去,一瞬间狂跳起来!
用尽所有力气,清溪就像那只兔子,狠狠地蹬了野兽一脚,只不过清溪用的是手,顾怀修没有准备,竟被她推得趔趄了一步。等顾怀修重新站稳,清溪已经跑出一段距离了,穿着白裙子的女孩,逃命似的沿着竹林小道狂奔而去。
顾怀修望着女孩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摸了下嘴唇。
软软的触感,他还没来得及再多感受,人就逃了。
眼看着女孩终于在遥远的前方停了下来,大概是跑不动了,顾怀修才笑了下,捡起挂在树枝上的白色大沿帽,不紧不慢地去追前面的姑娘。
清溪不是跑累了,她是害怕了,到处都是竹子,幽森森的,一个人走,她有点瘆得慌,尤其是她曾经遭遇过被人掳走的恐怖经历。
她低着头,慢慢吞吞地迈着步子,小脸一阵比一阵更烫。
顾怀修怎么能亲她呢?
清溪自小接受的是传统闺秀教育,也曾背着父母偷偷看过一些话本故事,里面的小姐们都是成了亲才能与丈夫恩爱,婚前哪怕拉拉小手,都是要担心被人瞧见的。如今时代不同了,男女同学见面都会握手,所以清溪能接受顾怀修牵着她,但亲嘴这么羞人的事,清溪还无法接受。
至于顾怀修……
清溪也没有生气,顾怀修是从美国回来的,也读过很多洋书,或许他是习惯了洋人的恋爱模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