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船停在了南湖另一侧,司机已经在岸边的马路等着了,走出船舱,顾怀修一手撑伞,一手将压低帽檐的小女人搂到怀里,保证外面的行人谁也看不见清溪的脸。
而这个短暂的拥抱,就是今日二人的初次身体接触。
上了车,清溪立即发现,前座后座中间的挡板已经放下来了。
清溪紧张地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好,小声地找话聊:“今晚的电影,你知道是讲什么的吗?”
顾怀修看看她,随手捡起提前备好的书,递给清溪。
车里开着灯,清溪接过书,然后遗憾地发现,这是本洋文书,从封皮到内容,她一个单词都不认识。
她有点不开心,顾怀修明知她不懂洋文。
“前年刚出版的小说,国内没有译版。”看着她微嘟的小嘴儿,顾怀修低声解释道。
“那你借我洋文的,我也不认识啊。”清溪还是生气,气自己没文化。
顾怀修笑了下:“我讲,你听。”
清溪的杏眼,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忍不住往顾怀修那边靠了靠。
独属于她的淡淡体香飘过来,顾怀修目光微变,但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先陪她看书。
顾怀修八岁逃出匪窝,随即被人抓到船上当童工,出海遇到洋人海盗,顾怀修又成了海盗窝里的童工,也就是在那里,他学会了说洋文。十四岁,顾怀修带着几个生死兄弟投身雇佣兵,赚够了钱,二十岁的他踏上美国大陆,一边读书一边经商。当二十五岁的顾怀修重返国内,只要他想,他说自己是留洋学者,以他的见识与渊博,也不会有人怀疑。
顾怀修的声音低沉清润,他的翻译,精准简洁,又极其富有感染力,清溪越听越入迷,比小时候听戏文还全神贯注。
只是一本书才译了三四页,电影院就到了。
清溪恋恋不舍地看着顾怀修合上小说。
“下次见面,我教你洋文。”顾怀修承诺道。
清溪重新高兴起来。
电影院一片漆黑,顾怀修包了场,但让电影院挂出了因为机器故障停业一晚的牌子,如此就保证电影院外连好奇谁包场的闲人都没有。顾怀修搂着清溪进去,能容纳两百多人的放映厅空空荡荡,昏暗幽深,莫名吓人。
顾怀修一直握着清溪的手,落座时,两人紧紧挨着。
过了一会儿,屏幕亮了,开始放电影。
清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