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贾母通个气儿,让其有个心理准备。
待明日圣旨一下,他就可携堂皇之势,清查、整顿赖家。
这和他当初与崇平帝问对之言一般无二,用外部的巨大胜利,为内部革新赢得动力。
至于对付牛继宗、裘良等人,内部整肃,于外争斗,都可两不耽误,并行不悖。
贾珩这边想着,一旁的凤姐也是敛去面上笑意,难得一见,正色接话道:“老祖宗向来仁厚待下,只怕落在一些人眼中,就觉得软弱可欺,我看那东府里赖升就不是个好的,如果不是他挑唆着,珍大哥也不会……,对了,老祖宗可听说,赖嬷嬷上次来时,走后就说要去打点京兆衙门,要将她那个儿子捞出来?”
贾母闻言,面色愣怔了下,诧异道:“珍哥儿都……她怎么捞?”
终究是考虑到贾珩在此,贾母急切之下,同样改口。
显然,有珩在,不言珍,已渐渐成为贾府的某种默契。
王夫人和贾政对视了一眼,同样齐齐看向凤姐,也是心头疑惑,朝廷钦定的大案,怎么捞?
探春英秀眉宇下的明眸凝了凝,她在一旁听着,只觉有一种惊心动魄之感,这是要查赖家?
念及此处,看向一旁拿着手帕遮遮掩掩的黛玉。
黛玉迎着探春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意思,别问我,我也不知。
凤姐说道:“这个,倒是听一个经常往赖家去的小厮说,赖嬷嬷准备了十万两银子,准备上上下下打点,也不知在弄什么名堂。”
贾珩眸光眯了眯,冷声道:“别是打点狱卒,搞什么鱼目混珠,假死脱身之术,若存此想,就是欺君之罪,我为锦衣指挥佥事,岂容此等宵小于此行事,老太太,赖家蛇鼠一窝,国法难容!”
荣庆堂中众人:“……”
贾母闻言同样一惊,讶异道:“凤丫头,这等流言可有根据,她家怎么会有十万两……这般多的银子?”
哪怕是再不理俗务,也知十万两银子是何等之多的一笔银子。
贾珩面色淡淡说道:“赖家兄弟掌着东西两府内宅的管家之权,经手的银子,海了去,这两兄弟但凡往自家划拉一点儿,都吃得满嘴流油。”
贾母闻言,就是默然。
贾珩道:“老太太宅心仁厚,念及旧情,无所厚非,只是这等恶仆,不知乾坤有序,欲壑难填,长此以往,如赖升欺主之事未必不会在西府重演!”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