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寒。
街道两旁商铺、酒肆早已亮起灯笼,或彤红、或晕黄的灯火照耀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此刻骤然醒来,冷风一吹,竟有一种头脑清明,天地一新的感觉。
只是贾珩迅速将这种舒适的感觉驱散,从马车上下来,目光警惕。
待拢目观瞧,忽地,前方拐角处现出两骑,一前一后,一高一低,策马而来,不紧不慢。
“前方可是贾大人的马车?”一道声如洪钟的厚重声音在长街上响起,端坐马上,背负弓箭,手持长枪的汉子,高声喊道。
未等贾珩答话,蔡权就是面露惊喜,说道:“谢兄,是你!”
谢再义此刻端坐在马上,浓眉下的虎目,目**光,冲蔡权点了点头,高声道:“蔡兄,大人可在车厢内?”
贾珩笑着唤道:“谢兄,一向可好?”
谢再义听着这声音,就是翻身下马,快行几步,说道:“谢再义见过贾大人!”
贾珩笑着和蔡权近前,上前就握住谢再义的拳头,道:“谢兄得书仗义来援,弟心头感激莫名,有仁兄在,我可以高枕无忧了。”
谢再义闻言,心头不由大喜,面色激动,慨然道:“蒙贾大人不弃,再义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贾珩闻言,笑道:“谢兄,你我兄弟,不必如此,若不嫌弃,唤我一声子钰即可。”
谢再义重重点了点头,被这礼遇弄得心头暖乎乎。
想他在京营中,武艺出众,然而所遇大多都是只会阿谀奉承的庸碌之辈,然而彼辈却颐指气使,吆五喝六,而眼前这少年虽骤登高位,却无多少骄横之气。
“那愚兄托大,唤你一声子钰贤弟。”谢再义朗声说着,忽而将身后的弓箭取下,道:“子钰贤弟,为兄此来,别无见面之礼,就射杀一二窥伺宵小为贤弟警戒吧。”
说着,捻过三根羽箭,张弓搭箭,就向着远处树荫暗影下的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就要射去。
贾珩见此,面色一变,连忙低声道:“兄弟,不可,那是内卫中人,是友非敌……”
谢再义闻言就是一愣,但拉近弓弦的手正在一松,只得向上抬高一寸。
只听“嗖嗖”之音响起,远处七十步外,树影婆娑的草丛中传出几声惊呼。
三个内缉事厂的厂卫,翻滚而出,面色惊惧。
蔡权连忙提着灯笼去看,只见三人头上用来定着发髻的松木发簪松散开来,披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