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死?
哪怕先前提点贾珩,也只是说贾珩初领兵而不懂赏罚,一开始赏格定得太高,以后怎么办?
而贾珩作感激涕零样子,就把天子突破君臣有序的“温情”亲近,接得很好。
可以说,自始自终,崇平帝说的是赏出去,会对贾珩你如何如何?
而就不会说,这个银子不赏出去,对朕、对朝廷如何如何?
如是后者,就悭吝刻薄,全无帝王气度,更不要说把轻视京营之军效死嫌疑的话挂在嘴边儿,真要当着臣下的面如此说,就鼎器不足……望之不似人君。
仇良闻言,心头咯噔一下,已是后悔不迭。
因为他隐隐觉得,圣上对他的圣眷消减了许多……
他先前只是看不惯那贾珩仅以尺微薄功而骤登高位,又得王爷说了几句,这才……顺水推舟。
那里曾想……因小失大。
不知轻重,这一个评语一出……
仇良心头懊恼不已,而就在这时,外间内监禀告道:“陛下,贾云麾递了牌子,在宫外求见陛下。”
崇平帝闻言,就是一愣,默然片刻,说道:“宣!”
今晨他隐隐听到一些消息,昨夜神京宵禁,贾珩调果勇营之兵大索东城,时至正午,想来已经有了眉目。
殿中忠顺亲王就是面色变了变,目光幽幽,心头冷笑。
说来,这贾家的新一代,他还没打过照面,等下他倒要看看,还有他先祖贾代化的几分能耐!
不多时,贾珩进入大明宫,此刻贾珩穿三品武将官袍,因为昨夜并未沐浴更易,身上还有一些血腥味,脸上更是带着疲倦,眼中血丝密布。
但神采奕奕,目光咄咄。
“微臣贾珩见过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迎着几道目光的注视,贾珩躬身行礼参拜。
“贾爱卿平身。”崇平帝微笑说着,就是打量向贾珩,见其冷峻面容上的倦色,顿时一愣,道:“贾爱卿这是……昨晚一夜未睡?”
“回圣上,臣今晨在五城兵马司中眯了一会儿,不过并无大碍。”贾珩轻描淡写说道。
而这时仇良与忠顺亲王也是齐齐将目光投向贾珩,二人心头都是一凛。
少年面带倦色,因离得近之故,身上那股浓郁的血腥气,无声诉说着昨晚的浴血奋战,让仇良和忠顺亲王,尤其是后者,目光一缩,心头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