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底子宝蓝竹叶印花缎面对襟褙子,内着粉红立领中衣,下穿白底绣花百褶裙,正自拿着毛笔伏案书写着。
当然是在写家书,闻言,凝睇望着紫鹃,俏声道:“去看啊,一年四季,梅花就开这么一遭儿呢。”
紫鹃笑了笑,近前端着茶放下,道:“那等会儿姑娘可要穿厚一些才是,仔细别着凉了。”
黛玉轻声说道:“穿那么厚做什么?哪里就冷死我了呢。”
紫鹃脸上笑意凝滞了下,姑娘这今天火气颇盛,从今儿个上午扬州那边儿来了信,就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
心头倒有几分猜测缘故,但不落定。
紫鹃试探道:“珩大爷有好久工夫没来了,姑娘……”
黛玉罥烟眉瞥了一眼紫鹃,嗔怒道:“好没意思的话,他拢共也来了那么一遭儿,倒是难为你天天惦念着。”
紫鹃心头一动,暗道,果然是弯儿在这儿了。
说来,还是贾珩在走之前,唤着黛玉又是问候饮食,又是帮着写信,又是帮着递家书的,又是为其应对宝玉的滋扰。
然而昨天回来,连一句问好的话,都没有说,当然中间隔着薛蟠、贾琏那档子事儿,还有薛姨妈、宝钗等人的事儿。
用饭之时,倒是看了黛玉一眼,之后再无下文。
然后,今早儿得到南边儿传来的家书,其父林如海让黛玉不必惦念扬州,遇事多和贾珩商议。
但黛玉上哪儿去寻人商议?
人都找不到。
一般而言,被动惯了的人,除了情绪内耗,不会主动迈出任何一步。
落在黛玉身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怄气。
紫鹃这会儿虽知是因贾珩而起,但也拿捏不准黛玉的心思,就不好盲目去劝,只是垂眸不语,装聋作哑,静观其变。
“这是爹爹给他的信,今个儿上午才来,等下午我给他带去。”果然,当紫鹃不再说话,过了约莫有一会儿,黛玉沉不住气,却是主动开口道。
信封是密封的,她也不知里面写得什么内容。
黛玉此刻也不知她在怄气什么,这怄气没有任何来由,甚至她明明昨天才重逢,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然后,今儿个接了这封信,不知怎么,突然就觉得哪儿都不快意起来。
紫鹃轻声道:“珩大爷那边儿天天忙的跟什么似的,昨个儿才回来,又遇到了那桩子事儿,一时未必想起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