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旁,现在的鄃县赵县令也只是早早面无表情一声不吭了,俨然早就见识到了一点什么。
「你们从历城带来了多少兵?」双目皆是血丝的曹善成忽然间好像就恢复了清明。
「两千······路上掉队太多了,尤其是历城本地的兵,藏在城里都不出来的。」韩副都尉反而紧张的看了王县君一眼。
「不错了。」曹善成沉默了片刻,居然连连点头。「不错了。一晚上行军四十里,三千兵带出来两千,我就不行······我从博平仓促带出来三千兵,抛开五百打着我旗号诱敌的,还是只到了一千多,路上就散了一半······你怎么做到的?」
韩二郎认真来答:「我平素就让他们准备好干粮、饮水和火把。」
「这一战你一开始就觉得会败?」曹善成眯起了眼睛。
韩二郎犹豫了一下,说了真话:「府君,我是在三征的时候习惯的这个,那时候大家都想逃,但逃的仓促的、逃的早的都被抓回来杀了,就只好做好逃跑准备,看局势逃,后来真逃出来了,就一直这般准备着,全靠这个活命。」
曹善成沉默了一下,莫名来问:「三征很辛苦吗?」
「辛苦肯定辛苦,但主要是怕死······前两次都死光了,谁敢往前走呢?」韩二郎明显不想开启这个话题,却又只能应付。「往前走是死,逃也是死,那不如逃走试试了。」
「既这般理所当然,那你厌恨我吗?」曹善成继续来问。「我当日杀了许多像你这般逃回来的,张金秤卷的那帮子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怎么会厌恨府君呢?」韩二郎认真答道。「张金秤也是乱杀人的,是曹府君处置了他,让我们和清河百姓重新过上安稳日子的······我作为降兵没被杀,是从心里感激曹府君的,曹府君如果要我这条命,我无话可说的。」
曹善成稍得安慰,点点头:「这就好,这就好,临到最后还有个老实又有本事的跟着我,能省不少心······我太累了,且歇一歇,城内大小军政事且交给你。」
说着,根本不理会两位县令,直接转回自家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后宅去了。
就这样,时间来到下午时分,因为昨夜轻易取了高唐的缘故,居然是张大龙头领先有些混乱的中路各军一步抵达了鄃县城下。
然后,他让人将薛四酱送入了城内,要求曹善成在明日此时之前开城投降,并引颈就戮。
曹善成当然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