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军功授田,那就是府兵制,跟设不设鹰扬郎将府没关系,包括我们现在一个头领负责一营兵的制度也没有脱出这个根本窠臼……实际上,自从大周之后,全天下都是府兵制,没人能硬生生的从全天下普及的制度中站出来。”
“但是后来改了。”马围认真提醒。“我们前后整军了数次,马上还要从军官和修行者这个层面再做整军……好好的府兵制度,为何要不停来改?”
“又不止我一人改,只说江都那位圣人,关陇府兵甲天下,他为什么还要立上五军?上五军死光了,为何又要立即招募新的东都骁士?”张行端着碗笑问道。“他改的比咱们更大吧?”
周围人听到这里终于认真起来,各自议论纷纷。
陈斌倒是干脆,直接抬头给出了答桉:“怕造反。”
“就是这个意思。”张行第二碗面明显吃的极慢。“府兵制有他的优点,比如说很容易聚拢起力量,西魏也因此灭东齐、吞南陈,但反过来说,府兵制也要有一个躲不掉的、天大的缺点,就是直接掌握某一地方府兵的本土豪帅军头很容易便造反……便是不造反,军队作为朝廷国家之根基,被迫按照地域掌握在不同人手里,这些人也会实际上在朝政、法度上形成权势,索求无度。”
不能怪有些人一直敏感,只是张首席的话素来说的直白。
“所以要尽量改,让部队轮休,尽量脱产,还要打散部队来源,重新整编,还要尽量提高待遇,发些常例钱帛和军功兑换的财物,自然就搞得像募兵制了。”马围状若恍然。“首席用心良苦。”
“我自然是用心良苦,不这么搞,你信不信叛逃的绝不止是一个李文柏,造反的估计也有一打了。”张行无奈道。“从制度上尽量预防,比放着空子测量人心强。”
“若是这般,我倒有一处不解。”就在这时,徐世英忽然开口。“首席,你这番意思似乎是讲均田授田制就是府兵制,然后为了防止造反,总要往募兵制改,岂不是说均田授田制度天然不适合集权?但你似乎在你那个施政文书里讨论白帝爷以来的制度变迁时又说过,均田授田制度是总结唐时世族大户兼并土地之教训而在大周时形成的必然制度,而制度一旦形成,又天然能促使集权,这是进步,我们也要沿用云云……怎么感觉自相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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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就是好学生。
“首先,均田授田就是府兵制,是说为了尽可能动员战斗力量,从授田制度下的农户中征召军士这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