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二郎看了对方一眼,没有犹豫,也没有装模作样,而是坦诚给出了答桉:“我算是那种愿意信的人,但总觉得有些话太远了,想信也摸不着,所以先听着,也愿意去做着。”
黄屯长点点头,不再多言。
众人上路,继续西行,而这一次行军,屯田军们马上察觉到了跟以往不同的气氛与状况。
离开博望山,往黎阳前行,不过几十里距离,却几乎每几里地就要多许多人同行,这些人不是黜龙帮的人,而是汲郡与武阳,包括魏郡的本地百姓,他们听闻了放粮的讯息,纷纷聚拢而来,有推着独轮车的、有担着扁担的、有背着背篓的、有拎着口袋的,数量多到官道上根本走不下,只能从冬日干瘪的田地里跑过。
而且,这些人在加速,他们行迹匆匆,迫不及待,因为前方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带着粮食相向而行的人,都是最先选择相信放粮的本地人……这个年月,没什么比切实的粮食更有说服力了。
当然,这些人,这些粮食,这些气氛,也自然影响到了屯田军们,他们也开始加速,并在翌日下午抵达了黎阳仓,然后见到了庞大的仓储区。这个时候,他们中的聪明人已经隐隐意识到,这一次帮里说的那些话,包括对着之前说的一些话,似乎是全须全尾真实表述……并没有任何夸大。
“你们不要运粮食了。”曹大嫂的丈夫,实际上负责屯田事务的大头领窦立德给这批新到的屯田兵取消了原定命令。
一群迷迷湖湖的屯长、副屯长们懵在了那里,这个局面,不运粮食干什么?
“我要你们……还是运粮食。”窦立德想了一下,立即意识到自己嘴瓢了。“不过不是往将陵运粮食,而是就在这里,把那边仓区里地窖里的粮食给翻出来,摆在仓城前面,方便其他人来运。”
众人这才醒悟。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那就干呗。守着这么多粮窖,还能饿着吗?
当然,真干起来还是很有条理的,比如说,要分辨仓窖的年份,十五年以上的粟米基本上已经散了,暂时不用管;七年到十五年间的粟米是最主要的,它们要被摆到官道上,在年前任百姓自取,年后将会计算存粮,按照郡县予以分配;而七年内的粟米算是新粮,被指定为军粮与仓储粮,是最急需搬出来的,它们将被转运到各地仓储。
更不要讲,同时打开的仓储还有铜钱、布帛与杂货。
当然,话说回来,这些都跟韩二郎这帮人无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