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非常讨厌行台的参谋文书制,觉得那样过于拖沓,很多计划都是没必要的废桉,完全缺乏可行性,而现在却恨不能立即有三十个精干参谋与老练文书替他计算清楚各种可能性与利弊,让他弄清楚眼下到底可能是怎么回事,以及各条选择的可能后果与利弊也都展示清楚,好让自己有个选择。
另一边,眼见着伍惊风立在那里不动,留后打扫的官兵们终于不耐,而且也敏感起来,便在一个伙长的指挥下,汇集了几十人过来,试图拿下对方。
伍惊风眼角瞥到对方只是一些根本没有披甲的善后辅兵,既无钢弩,又无套索,也无锤锏,便是长兵也都不整齐,晓得这群人根本不是自己对手,干脆懒得转身,只是一面看着河对岸渐渐消失的军势,一面等对方逼近后头也不回直接挥出一卷黄风。
黄风卷过,登时安静了下来。伍大郎继续焦躁着盘算,但他越想越湖涂,委实丧失了判断力……然后,随着一阵南风从身后吹来,这位黄风怪陡然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会突然安静下来?
自己一击之后,不该是伤亡、哀嚎与逃窜以及营救引发的混乱吗?按着胸口的那颗小印,带着明显的惶恐不安,这一夜经历了太多的伍惊风战战兢兢的转过头来,在扫过早已经逃远的那些士卒后,其人便看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然后陡然一怔,并瞬间醒悟了昨晚的许多事情。
原来,身后河堤外侧下方站着的乃是一位老道士,老道士胖乎乎的,外面套着一件蓝色道士罩袍,背着一几乎包浆的桃木剑,腰中系着几根木棍,正拢着袖子,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此人赫然是伍惊风已经足足十几年没有见过的恩师冲和道长,当世大宗师之一。
而且,此人也是昨晚白塔中的叹气者,因为是自己的授业恩师,所以觉得声音熟悉,而十几年没见,对方衰老许多,自己也经历了太多,自然也会在一激灵下又有些模湖,以至于没有反应过来。
“惊风,这些人对你并无什么威胁,你也只是路过,何必一定要取人性命?”冲和道长主动开口。
伍惊风张了张嘴,他当然有理由反驳,分属敌国还不够吗?但最终伍大郎还是没有反驳,反而是干脆反问了起来:“师父,昨夜在白塔,是你吗?”
“是。”冲和点点头。
“曹林没有走洛口,而是在这里扎营,不止是因为他想更早渡河以防被河北的黜龙帮哨骑探知,更是希望能够在这里探知道城内动静,第一时间折回?”伍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