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一旦分权,谁能保证不会列国纷争,死伤盈野?指望着这些地方上的大贼都是没有野心之辈吗?那跟指望着天下集权不出现巨贼有什么区别?冯公,咱们不能因为眼下的感触便否了过去的价值……你在曹彻身前做的事,也是有功于天下的。”
冯无佚当场黯然。
“所以我说要有一位白帝爷,为天下共主。”张伯凤则立即提醒。“用最低限度的力量,压制地方,统一筹划。”
“且不说便是按照张夫子意思成了,地方上也可以阳奉阴违,拒不执行,只说这个‘白帝爷’……”张行忽然莫名扭过头去,似笑非笑看向侧方,似乎是在躲闪什么似的。“当日白帝爷不也要出汉水而决天下吗?刚刚大家不还说四御既成至尊,便有为祸天下趋势吗?张公,一旦有这位能压制地方的‘白帝爷’,他便会想着集权的。这里还是那句话,指望着这位白帝爷不去集权,恰如指望着集权后没有巨贼一般,委实不要把什么期待放在时刻被考验的人心上面。”
到此为止,辩论其实有点陷入到了僵局,从形而上的道到形而下的器,似乎全都卡住了。只有张行和张伯凤两人一主一宾倒是兴致不减,基本上就是他们俩说了。
但就在这时,三位大宗师之一,本就突兀出现在这次集会的冲和道长忽然开口了:“如果这位居中的‘白帝爷’不是人呢?是不是就可以了呢?”法
此言一出,周围人莫名其妙,齐齐看向这位三一正教的掌教。
很快,坐的最近的张行便猛地在温暖的南风中打了个激灵,然后本能与斜对面的王怀绩对视了一眼,很显然,两人最先会意了这位大宗师的意思。
“冲和道长的意思,莫非是要借三辉制四御的范例,以三辉代皇帝?”一念至此,张行扬声来问,声音却莫名颤抖了起来。
“是有一点想法。”冲和道长立即做答。“毕竟三辉无情至公……”
“此言大谬!”张行长呼了一口气,却赶紧驳斥。“道长!且不说三辉本身到底是否无情至公,我只问一件事情,我们用‘白帝爷’做比方,是因为白帝爷有断江斩龙之力,有运筹帷幄之智,有定制安民之能……道长把三辉架出来,前提便是祂们也有此能……他们有吗?”
“当然有,但不全。”冲和道长赶紧认真来答。“三辉绝对有力,而我等也可以辅助代三辉为智、为能……”
“这就是问题所在。”张行匆忙以对。“谁代三辉为智、为能,便实际上掌握天下权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