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达枯坐的李定也陡然一愣,然后茫然看向了战场方向。
屈突达在侧,忍不住来问:“这是白公胜了?”李定茫然摇头,说了句大实话:“不晓得。”屈突达也只能叹气。
转回清漳水畔的战场,还是那句话,白横秋绝不拖泥带水,他既突袭至此,既毫不迟疑出手,既一击而破紫面天王,如何还会拖延?如何会给黜龙军喘息之机?
下一刻,最大的那颗棋子,也就是方圆数丈的金色棋子,直接开始加速,须臾片刻,便从空中飞来,而且随着它在棋盘上的运行,本身也变得越来越大,待到它几乎有方圆十余丈的地步时,恰好停在了王叔勇大营的正上方,周边军士早已经狼狈逃散,而王五郎本人却孤身立在了站楼之上,一言不发,只是抓紧了长弓,引大阵真气,指向了这枚巨大的棋子。
然而,就在王叔勇即将射出这一箭的时候,远远望着整个大营的白横秋忽然宛若落子一般将右手奋力下按,棋子也忽然脱离了棋盘,却没有直接落下,反而朝着下方斜线飞出,直接飞落到西面牛达营与周行范骑兵交接处。
棋子落地便是一声宛若雷鸣的巨响,随之而来的乃是巨量的辉光真气四散炸开。
爆炸之后,牛达营的栅栏被炸开数十丈的缺口,而周行范的骑兵与牛达营的守军当场死伤无数,根本无法计点。但也无须计点了,因为随着金色棋子一落,周行范的骑兵彻底失控,立即抛下救援任务,不顾一切往中军大营这唯一一个有效通道逃来。
白立本的部属欢呼雀跃,随着主将发一声喊,也奋力往被炸裂了巨大缺口的牛达营而去。
牛达营本来就是诸营中战力最弱的一营,原本就摇摇欲坠需要骑兵救援,此时遭此重创,更是彻底无力,根本无法阻挡。
一旦兵败,那才叫死伤枕籍呢。
河对岸,在最近距离看着这一幕的段威终于仰头大笑,而郑善叶反而惴惴不安起来。
将台上,崔肃臣再度起身,却是紧张的上前数步,但最终还是小心退了回去,重新坐在了鲸骨马扎上。
无他,崔二郎看的清楚,随着第二枚金色棋子落下,炸裂了一方营地的一翼,就在自己身前的张首席手中插入地面的那柄无鞘剑直接莫名一弹,几乎要从地面中弹射出来,张首席本人更是宛若被火燎了一般当场一惊,直接脱手,却是用左手迅速接住了这把剑,然后奋力重新插入地面。
很显然,这一击非但击破了牛达大营的防线,也直接伤到了脚